“我记得千机道内门弟子都是姓时的。”
“是。”时瑜点头:“这孩子母亲的姓,聊作纪念。”
“是那个宋氏?”肖凤舒望过来。
锐利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越过时瑜直直打在宋时瑾身上。
似要从那稚嫩的面容当中找出谁的影子。
“不是。”时瑜摇摇头,注意到肖凤舒的神情,倾身挡在宋时瑾与肖凤舒之间:“天下也不是每个姓时的都是千机道中人。”
说罢,似笑非笑,却毫不退缩地直直望回去:“对吧,殿下?”
“时瑜大家说笑,一时想起来才随口问问。”见时瑜这般,自知没什么可继续聊的,肖凤舒识趣告辞:“早些歇息,明日封山大典,劳烦时瑜大家主持,小王感激不尽。”
“殿下客气。”时瑜笑笑,礼数周全起身相送:“殿下请。”
好声好气将人送出门去,时瑜回屋,反手掩上了门。
“别装啦。”
隔着屏风,时瑜没好气道。
“嘿嘿。”见人离开了,宋时瑾当即跳下卧榻,三两步跃至时瑜身边,撒娇道:“师姐,我好饿。”
说着,双手并拢,手心朝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时瑜冷笑:“锤凿山的沙尘没把你喂饱呀。”
完了。
宋时瑾眨眨眼。
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错了。”
见躲不过去,宋时瑾索性收回一只手,摆出一个标准的等着打手板的姿势。
“师姐罚我罢。”宋时瑾低着头:“小瑾都认。”
“错在哪?”时瑜并不看她,只追问道:“错在哪?”
“不知天高地厚,插手自己没研习过的阵法;危急情况应没有率先求援,逞强;违规强行用灵力修补灵笔……”越说下去,宋时瑾的头就越低几分。
怎么说起来还怪多的。
“应当……就这些。”
“为什么明知故犯?”时瑜又问。
“因为这是师姐第一次带队的委任。”说起这个,宋时瑾就有些委屈起来:“不想出岔子,想给师姐……”
宋时瑾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两个字细如蚊吟。
“什么?”时瑜没听清。
“想给师姐,长脸。”
宋时瑾有点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长什么?”时瑜还是没听清。
“长!脸!”
羞愤欲死地重重把两个字扔出来,宋时瑾一跺脚,愤愤跑回卧榻,把自己裹在锦被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