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头号杀手居然会老老实实遵守交规。
景光默了下,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写下一串数字。
“你在记什么?”
“记你喜欢草莓味的可尔必思,用的摩斯电码,不用担心。”
琴酒凌厉的眉拧了下,“你觉得组织里谁破译不了摩斯?”
“噢,那我回家换个密码本,这样总行吧?”
琴酒不耐烦地敲下桌子,“我在问你为什么写这个。”
“因为有求于你啊,讨好总得对路子吧?”
琴酒无言以对,组织里想讨好他的人很多,这么直白说出来的还是头一个。苏格兰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像苏格兰说的,这儿的食物还不错,服务员的效率也很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格兰点了一扎生啤,咕嘟咕嘟喝完才发现自己酒量欠佳。他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包着纱布的手颤颤巍巍举着筷子夹毛豆,夹一个掉一个,嘴里还说:“我小时候……这种比赛……总是……第一。妈妈说,我很能……沉得住气。”
琴酒嘲讽地笑了声:“是吗?没看出来。”
但一个人在射击场默默练了几百枪,怎么能不算沉得住气?
中途,琴酒的手机响了几次。他敛了笑没接,等自己吃饱喝足就让店员过来买单。钱是景光付的,连银行卡的密码都不设防地告诉琴酒,还醉眼迷离要了打包盒,嘟囔着桌上没吃完的可不能浪费了。
“……”
琴酒拽着景光的衣领,把人拖出去,寻思要不要随便扔在个巷子里让自生自灭时,景光毫无征兆搂住琴酒的腰哀求:
“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射中,650?”
“……我数到三,不想死就放手。”
“三!好了,说吧。”
琴酒不想跟个醉汉拉拉扯扯,直接掏枪抵住景光的脑门。谁知景光不为所动,一双醉眼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执拗得惊人。
“……真踏马烦。”
但吃人嘴软。琴酒皱着眉从外卖袋里拿出根木筷,“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说着,他随手朝墙上掷去。
“啪!”
没想到,本该瞬间落地的木筷竟稳稳插进了墙!景光看呆了,抱着琴酒腰的手也不自觉放松。
“要练多久?”
琴酒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怎么不继续装醉了?”
景光顿了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没等想好说辞,琴酒已经走出几步。
“你为什么帮我?”景光在背后问。
琴酒脚步不停,“因为,你让我想起个人。”
……
寒风萧瑟,路上行人也很寥寥。琴酒改了主意,打算坐最后一班电车回家,一辆黑色的suv不远不近跟着,看他拢紧衣领,后座的车主才摇下车窗,露出张保养得当却阴鸷的脸。
“玩得还开心吗,阿琴?”
是乌丸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