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微脸色微变,仰头用清浅的目光望着他:“你……是在学我吗?”“嗯。”听见满意的答复,眼前红衣脸庞笑容荡漾。房间里十分阴凉,沈笑微感觉整个人变得更加舒适了些。“所以……你为何不午休?”司徒风仔细斟酌一番,低头认真回复道:“大概是睡不着且……觉着浪费时间。”梳妆台旁。沈笑微闲置的左手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松开他的手。将头上那只白玉流苏簪子拔下放于台上。发髻披肩,红衣提步往里屋走去。“歇歇眼睛,下午做事情会更精神的。”司徒风跟着她,嘴角勾起抹笑点头。花雕木床上。她脱下靴子,猛然发觉床上一枕一被。旁边人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已经拆开床尾秀禾薄被,进到里侧顺势躺下。若是晚间,黑暗里看不真切对方的脸还能好好睡着,这……白天清醒状态。饶是她这样悦美男无数的女子,也难免有些害羞。被褥很大,专门给两个人盖的。司徒风坐在床上,修长手指挑开被子眼明桃花,脉脉含情。沈笑微脖子微红,躺到外侧,心想:也不是第一次挤一张床了。没什么好尴尬的!眼睛一闭再一睁也就过去了。司徒风满心欢喜,自觉揽起她右侧的手臂。将俊脸放到她的秀发旁。两人还是第一次着正服躺在一起。感觉……有些庄重。像是——一起躺进棺椁里头,格外叫他安心。脸颊上一片温热柔软,沈笑微掀起眼皮子看向始作俑者。侧面一双黑眸中微光点点,正看她看的仔细。这家伙好像很喜欢啄她。一双小手覆上,司徒风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严肃的警告声:“再不休息,就给我下去,老老实实看你的书。”玄衣嘴角噙笑,轻轻点头。沈笑微这才闭眼,放下手来。胳膊上手下移到腰间,头上一点沉重。司徒风直起身子,将人揽入怀里。慢慢闭上双眼。怀里有人,玄衣奇迹般快速入睡。不到半个时辰的午休此刻显得格外幸福漫长幸福,似乎能赶走一切疲惫。同一片天空之下,深宅大院里。谢清槐却是另一番滋味。紫荷暗纹锦衣,望着槐树上青鸟,思绪逐渐拉长……物换景移,茂密槐树变得矮小……树下两个小人在一起舞刀弄枪,兰青衣认真、不服输模样落在身旁高他一头的男孩眼中。紫衣发自内心的笑着。轻轻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荷花手帕,给面前倔强小人擦汗,神色中尽是欣赏又有些不解地问道:“黎二姑娘,你为何非要练这红缨枪啊?”小姑娘手握精巧红缨小枪,胖嘟嘟的小脸无比可爱,眼神却有些沮丧,“槐哥哥有所不知,云迟他又生病啦。”紫衣青雉小脸一怔,释然道:“怪不得今日没见云迟弟弟同侯爷一起来府上聚。”只听见一声叹气,眼前人再度开口,将他思绪回拽。“娘亲说了,身弱之人出去容易受人欺负的!”说着白净小脸仰面看天,眼神变得坚毅。“不行,不能再说了。我得赶紧强大起来好保护他!”面前舞枪动作再起,阳光之下小姑娘用心沉迷。这耀眼的心意似乎牵动起他的心绪。手中刀剑起势,当即承诺道:“既然如此,那我练剑,以后我保护你!”微风迷人,刀剑划空,声音四起……掩盖过他们的故事。“大哥?”“哥?”身后传来几道清晰的呼叫。谢清槐神色明起,回过头来。青渔站在他身后,神情局促,手里拿着封信件。“哥……丞相府来人了,这是王小姐给你的信件。”“知道了。”谢清槐心中百般猜想,慢吞吞的起身,捏上上信封。手上一紧。怎么回事?紫衣抬眼,对视上谢清榆复杂的眼神。“哥。答应我,不管结果怎么样,咱向前看不去想了,好不好?”谢清槐眼神闪躲,浅红轻慌,音色如常:“行了,快给我吧。我都这么大人了……”知晓轻重的。天上鸟儿飞过,谢清槐拿着信,站在树荫下……小女心系旁人不值君待,和离一事已成烙印,久系于心再无波澜,愿兄长早日觅得佳人…………王黎拒亲了。青渔负手而立同路锦站在廊下,两人面色皆是担忧。放眼望去。槐树下。谢清槐不知道站了多久……始终不曾回头,安静的可怕。此后——一连几日,王二姑娘闭门不出,慕容云迟被慕容肃接回家,找来宫中御医为其诊治养伤。慕容肃听闻谢家提亲之事大发雷霆,吩咐下人将侯府大门紧闭,外界信息一概不准传入!而谢清槐变得一蹶不振,成日待在蓝秀坊楼里喝酒。,!三人处境各有凄苦,京城中有所耳闻之人皆感到惋惜。——————长公主府。天色还未亮全。司徒风小心睁眼,眸中柔情似水,怀中人柔软叫人不舍。轻手轻脚下来床榻,第一时间替她细心将被褥边缘掖好。沈笑微睡的安稳,被子温暖身侧一空也全然未曾发觉,嘟囔的小嘴继续睡着。男人嘴角噙笑,拿起架上衣物小心退了出去。每隔些时日便要上早朝。若是婚前,司徒风无所牵挂,权当是职务。分内之事去的很早。可是……婚后有沈笑微在身旁后,却开始厌烦起来早朝。婚假实在是美好。不过假期过后,司徒风脑袋里竟也萌生了称病不去的想法。想来这些时日,自己还真是变化颇多…………朝堂门外,大臣们聚集起来。司徒风身穿玄衣阔袖蟒袍,腰戴麒麟玉佩,手持象牙笏板,待在队伍首端,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近模样。有胆识的大臣偶尔壮起胆子,到他面前称赞他与沈笑微的婚事。一句天作之合便能让他面色缓和,勉强同人讲上一两句。身后传来拘礼的声音,“侯爷。”“侯爷来了!”“……”慕容肃身蓝蟒服在身,闷闷不乐的点头,径直走到司徒风身边。:()长公主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