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惊喜是假的。
这是第一次,在失望之后,相召南来这里找他。
心里短短一瞬的悸动难以掩饰,所以他低头,他垂眸,就怕自己眼中的光暴露了情绪。
“钱余拜托我请你去吃顿饭,给你道歉。”
桑也赫然抬头,直直望向相召南,眸中微光全然黯淡了下去。
“和他吃饭?”
“嗯,还有我老师。”相召南倒是坦然,“也就是他父亲。”
桑也蓦地笑了。
原来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另外的omega前来的啊。
他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在相召南身上,他总是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总是不长记性,所以无望的希冀总在上演,失望的眼神越发明显。
相召南似乎看懂了他的神色,又或许是对这一笑感到慌乱,皱起眉:“桑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桑也说:“南哥,封锁消息是你做的吧?”
相召南不说话。
“南哥,他造谣,诋毁,抄袭,难道不该得到惩罚吗?你却还要我和这样一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
他用淡定地语气控诉着自己的alpha。
最后,笑了一下,“你知道的,以我桑家的地位,想做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一直沉默的相召南终于开了口,他揉着额角,似乎对这些琐碎杂事很是厌烦。
“桑也,仗势欺人有意思么,他已经知错了,也表示会弥补你,你不会吃亏。”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争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实打实的好处拿到手里。
在他的印象里,桑也不像其他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那样因为从小不缺吃穿所以格外看重尊严,他卑微,低贱,毫无下限,愿意为了一点信息素摇尾乞怜,纵使被恶语相向地对待也只是掉着眼泪剥下自己的衣服。
这样一个人,却在和钱余的龃龉上表现出异常的自尊。
桑也脸上肌肉有些僵硬,笑容苦涩。
不是承认自己偏心,更不是向他致歉,而是为被他威胁的钱余谴责自己。
咄咄逼人没有用,仗势欺人没意思。
那什么有用,什么有意思。
他不咄咄逼人,不仗势欺人,又能指望谁呢?
相召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