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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也发出那一声喘息之后,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挣扎都忘记了。
在他失神这片刻,脖颈上的手转而捏住他瘦削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见相召南缓缓俯身而下,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s货。”
桑也的双目赫然睁大,无地自容的羞耻感迅速将他淹没,如果把他的衣服扒光了,就会看见这个原本肤白如瓷的omega已经浑身红透。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手腕上遽然传来疼痛,是相召南拽着他往医院外走。个子高大的人步子迈得也大,一路上桑也被拽得跌跌撞撞,胳膊撞到墙角好几次,艰难来到停车场。
他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需要说的太多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南哥,你听我解释……”
然而相召南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拉开车门,把他丢上车,随后立即放倒座位,擒住他的下巴,冷声道:“不需要向我解释,照做就是。”
直到自己被利刃贯穿,桑也都还在思考,不需要解释是什么意思。
是不需要解释他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发出喘息,还是不需要解释他和谁去了酒吧。
亦或者,对于这种时间就是金钱的人来说,两者都在语意之内。
他怔愣地望着星空顶,意识模糊,想不明白。
……
怕被外人看见自己不堪的一面,每次情热期一来他就会给阿姨放假,情热期结束再通知人回来。
阿姨回来之后,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还翻出了一些陈年杂物,堆在客厅,问他留着还是扔了。
桑也走近一看,大多都是他刚搬来这里时给这套冷清没有人味的房子添置的一些日用品。
或者说,情侣用品。
更准确地说,是情侣某一方的用品。
比如他曾买过一套洗漱用品,给相召南的是蓝色漱口杯和小猪牙刷,留给他自己的则是粉色漱口杯和小鸡牙刷。
但相召南没用,还是用着他原本的黑色漱口杯和牙刷,只有桑也自己用着。
如果不是阿姨翻出这份没有使用过的漱口杯和牙刷,他都快要忘了,当初自己把它们收捡起来,是想着相召南不用他们可能是因为才换了洗漱用品,等下一次,下一次就会用它们了。
但相召南换了七八次,都没轮得上它们。
桑也对阿姨说:“收着吧,收着吧,万一用上了。”
阿姨便又把这堆物品悉数放了回去。
那天过后,桑也和相召南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没有去打听和相召南在酒吧的omega是谁,也自觉地做一个忠诚的omega。
甚至在画展方派出一个alpha记者来采访他时,向展方提出更换一个omega记者的要求。
展方推诿了两次,最后还是给他换了。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桑先生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吗?”
“当然。”坐在画展不远处的录影棚里,面对着镜头,桑也毫不露怯,“两年前,我在一家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听到了来自隔壁的一首钢琴曲,演奏者说它没有名字,我听出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那首曲子悠扬又带着点悲伤,像是冰凉的月光洒在田野上,照亮了庄稼和田埂,大家躺在玉米地里,吹着夜风,看着玉米梗摇动。”
“我把听见的画下来,便有了这幅《月亮地》。”
“好的,感谢桑先生,采访就到这里结束,采访视频我们会在剪辑后发布在官网上。”
采访结束,桑也离开录影棚,也去画展欣赏学习一下其他参赛者的作品。
画展第一天,参观的人不少,人流推进得很慢,他便顺势慢慢看过去。
突然他身后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的意思这幅画是抄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