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停下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司机打开车门后便自行离去。
相召南坐上主驾驶位。
迟迟没有启动。
伫立在酒吧门口的黑发青年扣了下手指,这是什么意思?要送他回家?
念头一旦产生,便按压不下去。
他咬了咬下唇,绷着神色,试探性拉了拉车门,果然拉开了。
刚一坐进去,车辆便行驶起来。
桑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猜错。
相召南常用的这辆商务车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坐,只不过都是因为相召南不想再看见他的脸叫司机把他送回家。
这次不一样。
桑也有些雀跃。
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可以忘掉今晚那场不愉快的撞破。
心脏怦怦跳。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突然想起陆医生的电话,刚好现在相召南对他的态度似乎还称得上友好,趁热打铁,把这件事情也说了吧。
“南哥。”
他小声喊了声。
“南哥?”
“说。”
相召南没有回头,但桑也通过前视镜看见他说话那一瞬间皱起的眉,心里跳了一下。
“是这样的,刚才陆医生说我的情热期发作间隙越来越短,可能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做个体检。”
他说得慢,怕相召南开着车没听见,还着重强调了下“我们”“两个”“一起”。听着似乎冗余,像个病句,但那是他一切心思的凝结。
话音落地,迟迟没有回应。
车辆在十字路口穿行,最后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南哥……?”桑也小心翼翼询问,相召南有什么事情?还是他说错话了?
回应他的是弹起的车锁提钮。
咔哒一声,明巧清脆,桑也心间却如同被棒槌猛敲了一下,阵痛痉挛。
没有人说话,但一切都明了。
沉默的,哑然的,肃穆的气氛告诉了他答案,并且一再验证无错。
桑也哑笑两声,也不知道是缓解尴尬,还是怕自己掉眼泪,摸索着门把手打开车门,自觉地下了车。
商务车扬长而去,车水马龙,桑也突然感到有些冷,心想今天出门衣服还是穿得单薄了些,情热期刚过的人,始终得多留心些。
似乎是经历得太多,早已司空见惯,他心里居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幽怨,反而多了些淡定和平静。
原来是为把他丢在大街上做铺垫,他就说嘛,相召南怎么会突然关心他,吃醋?更是无稽之谈。
现在这样才对嘛。
桑也一边数着人行道上的方砖,一边踱行。
可恶的alpha,我要报警抓你。
算了,影响孩子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