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召南?
桑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毕竟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不想给相召南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
和一个陌生男子。
那人是谁?
他认识吗?
相召南认识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
无名的危机感瞬间腾升而起,呆愣了一瞬之后桑也目光灼灼盯着那两道身影。
震耳欲聋的嘻哈音乐声热闹欢欣,相召南身边站着一个五官昏暗模糊但形体出众的年轻男子,在桑也望去时,正凑在相召南耳边说着什么。
嘴巴都快贴近相召南耳朵了,想必一张嘴就会有热气洒在上面。
相召南对他的靠近也没有反感,看口型应该说了句什么。
——相召南看过来了!
在那锐利的眼神抵达卫生间门口前,桑也逃也似的后撤两步,重新回到卫生间。
步履不稳,只能用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硕大的镜面倒映着他僵冷的面色,唇色泛白,双目失神。
在他初时相召南时,也曾试图这样亲昵地靠近他,撩拨他。精挑细选的粉白蝴蝶结,宽大却能恰到好处勾勒出身形的浴袍,以及一勾就会散落的腰带,可谓是用心。
然而他只是刚出现在相召南的书房,在爱人的耳侧轻声唤了下那个令他情动的名字,却被相召南用低蔑的眼神看着,问他:“桑也。”
“你是桑家次子。不是酒吧陪酒的。”
冰冷刺骨的声音如同从雪山上传来,将他推出了房门,落荒而逃。
那时他和相召南刚认识不久,明明是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才建立起的勇气堡垒,听到那句话后瞬间坍圮。
他蹲在书房门口,抱着双膝,又羞又耻,羞愤欲绝。
大约过了小半个小时,相召南打开房门从书房出来了,而他还蹲在门口。
他也曾幻想过来人会轻柔地抚着他的肩头将他拢进怀里,但事实却是更加艰寒苦涩。
“以后不要随便进我书房。”
语气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桑也气都不敢喘,“好……我,对不起……”
相召南并没有听他道歉,只是离开了这套房子。
他一直以为相召南不喜欢别人太轻浮,和他太亲近,而他因为疾症不得不忤逆他,才一直不被喜欢,一直不被认可。
他以为是那怪病的缘由。
原来不是啊。
是他自取其辱,自欺欺人。
意识逐渐回笼,桑也快步返回了包厢,没敢回头看舞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