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婵恶心坏了。
“真是人不要脸各有一套,好歹也是高门显贵,竟尽干这种下作的事!”
海云舒则释然:“德行好坏,本就和门第没什么干系。”
“他们坑了海家的钱不说,还拿海、江两家的一桩没成婚事调侃。
“当年要不是老爷图什么侯爵府的门楣,生生断了小姐和江家的姻缘,小姐现在也是摄政王妃了,哪儿会在侯府这火坑里受这种闲气!”
当年,江家还是不显山露水的小门户。
海云舒的父亲穷其一生就想让儿女脱了商籍。
正巧那时东昌侯府上门提亲,程家一通花言巧语,哄的父亲哪怕是悔婚得罪江家,赔上千万贯的嫁妆,也要把海云舒送进侯府。
后来,就出了程子枫战死的这档子事儿。
生子疑云
前世的这个时候,家里兵荒马乱,婆母却告诉海云舒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程子枫还活着。
坏消息是他为保命投敌,背叛朝廷,倘若上面查下来,家中所有人都要遭殃。
程子枫躲在外面不敢回家,海云舒就只好替他瞒着,先是办了场“丧礼”转移众人注意,又是尽力供他衣食无忧。
海云舒上下打点,求人求佛,卑微至极才把这件事拖成了无头公案。
莺歌打断了海云舒的回忆,出声提醒:“夫人,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我们如何应对?”
海云舒嘴角噙一抹笑意:“将计就计。”
莺歌心领神会,回想起白天主子的所作所为,便问:“夫人是怎么知道荆嬷嬷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晚风虽凉,海云舒言语间却透着坚定:“谁让我是当家主母,若没点移山倒海的本事,怎么降得了侯府里这些小鬼儿?”
八月初九,暴雨如期而至。
算着临盆的日子,关雎阁里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晌午时分海云舒就开始小腹坠痛,双眼发昏,一直折腾到晚上,眼瞅着就要生了。
满屋子女使和稳婆进进出出的忙活,生怕有什么闪失。
小婵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夫人尽管安心生产,奴婢在这儿看着,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叫一丝风透出去。”
海云舒咬紧手帕,豆大的汗珠浸湿了额发。
莺歌知道她的心思,便俯身在耳边低声安慰:“夫人放心,隔壁院里已经安排了咱们的人,她就是有贼心,也翻不了天。”
南院,白沧斋内。
白师师一早听闻大娘子就要生产的消息,也是下了决心,一连喝了两碗催产药。
那药药性凶猛,她也是疼痛难忍,在床上打滚大喊着“要生了”。
程老夫人得了信儿先去关雎阁瞧了一眼,然后特意赶来白沧斋坐镇,见白师师喊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