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江景深一语既出,清清不禁讶然。两件看似无关之事,在他口中竟有勾连。“那石像基座下,有一块暗红色,像是血渍。”江景深站起身,面色凝重。那痕迹本就微不可察,加之村中人视石像为不祥之物,更是无人问津。“更关键的是,你看这样东西。”江景深又拨弄几下树枝,一枚小石块落于尸骸不远处。“这是石像缺的那只右脚!”清清恍然大悟,原先只道是寻常破损,未曾想两者竟严丝合缝。“粮仓机关,还有捕兽夹莫非是村里人针对我们?”清清皱着眉头,终是察觉到了先前的蹊跷。江景深默然片刻,心念电转,正欲开口,清清却已脸色大变。“不对,不是村里的人,是孙济世!”言罢,她眼中已满是惊慌。“紫苏,紫苏”虞紫苏咳嗽两声,自昏迷中悠悠转醒。眼皮似千钧重,视线模糊一片。喉咙仿佛火烧一般,她口渴极了,想要喝水,却无力起身。“水”虞紫苏勉强发出了微弱的呻吟。须臾,一抹黑影掠过眼前。那人掀开被褥,握住了她的臂膀。虞紫苏以为是清清来扶,不料那手竟探向她腰间。“是清清吗”她心中一惊,欲要挣扎,却全身绵软无力。黑影一言不发。虞紫苏只觉衣襟渐松,一只冰冷的手触及她颈项,在肌肤上游走。那手十分有力,指节粗糙,显然是男人的手。虞紫苏惊恐至极,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竭力抬手反抗,却只发出微弱的呜咽。绝望之际,她脑海中浮现出江景深的身影,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恰在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手上一顿,旋即撤离。“紫苏!”清清破门而入,眼前景象令她怒目圆睁。她冲上前去,着急想为虞紫苏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可是双手止不住颤抖,怎么也系不好,最终只能以被褥将她紧紧裹住。“别怕,我来得及时,什么都发生。”清清强作镇定,极力让语气云淡风轻。“你没事,真的没事。”她嘴上这样说,可滚烫的泪珠却一颗颗滴落在手背上。虞紫苏喉咙发出阵阵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先让她喝水。”江景深立于门口,目光落在那扇大敞的窗户上。清清闻言,立刻扶虞紫苏靠墙而坐,自己则奔向桌边倒水。虞紫苏听到江景深的声音,泪水越发汹涌起来。清清转身见状,动作不由一顿。“她吓坏了,你去安慰她。”江景深见清清眼眶泛红,刚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她塞来一个水杯。她自己侧身向外,边走边抄起了烧火棍。“水放在这里。”江景深不解清清为何要让他安慰虞紫苏。但见一女子险些失身,不禁叹了口气,尽量让语气柔和。虞紫苏此刻分毫没有安全感。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想开口让他别走,却又因自身状况而羞愧难当。“你先静一静。”江景深微微蹙眉,转身背对着她,顿了顿才道。“受害者无须为所受暴行感到羞耻。”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虞紫苏一人怔坐床上。她本已心如死灰,听他言语,只觉一束阳光穿透阴霾,照进了心中。落入泥沼时,得到倾心之人的鼓励,于溺水之人而言无疑是救命稻草。清清拎着棍子,怒气值已经到了临界。陷阱和捕兽夹或许有可能是村里旁人做的。但能神不知鬼不觉针对虞紫苏下尸毒,就只有他们几人才能做到。江景深不知孙济世与她们之间的纠葛,一时难以揣测其动机。清清却深知他一直垂涎虞紫苏的美色!只想不到这混蛋竟色胆包天,敢在这时候行苟且之事。“你在干什么。”清清站在孙济世身后,笑容里藏着寒意。孙济世一直被压榨干活,被赶到这里后,终于清闲了下来。“你没事干啊?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我该吃什么药。”他比对着剩下的瓶瓶罐罐,琢磨该如何进补,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吃药?吃拳头吧你!”清清大喝一声,烧火棍高高举起,重重抽在他背上。孙济世猝不及防,一下趴倒在地。“你干什么啊!”他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呼小叫。“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干了什么!”清清烧火棍舞得风生水起,说话间又抽了他好几记。往日她只当孙济世是个贼眉鼠眼的瘪三,不曾想他竟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孙济世见状,吓得不敢叫疼,起身就要逃跑。,!只是他还没忘记清清说的“五步癫”一事,只敢一蹦一跳前行。清清哪里肯放过他,她拼命追赶,全然不顾左手纱布已沁出红色。孙济世一时不察,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栽去,摔了个狗啃泥。清清刚要继续暴打他,却被江景深一把拦下。“别动。”他钳制住清清左手,目光触及那团红色,心中阵阵刺痛。清清仿若未闻,眼眶通红,银牙紧咬。“放手!我今天定要他付出代价!”江景深嗓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如果不是他呢?”“不是他还有谁!”清清不假思索,怒喝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如果不是他,就只有……”言及此处,她似有所悟,猛然一顿。“不,一定是孙济世!”“刚刚虞姑娘房中窗户大开,凶手显然从那里逃走。”江景深凝视清清,顿了顿后又道。“窗上污泥斑驳,但你看孙济世鞋底。”清清下意识投去目光。但见孙济世鞋底光洁如新,毫无泥泞。“你再细想,孙济世第一晚就中了蛇毒,而后你又频频差遣于他。”见清清停下了动作,江景深又道。“他有何能耐,又有何时机,能先我们一步解开中毒之谜,再去粮仓和水塘布置陷阱,阻挠探寻?”清清手中的烧火棍缓缓垂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心绪难平,转而向另一边奔去。才几步,便与一人迎面相撞。“孟姑娘,你怎么了?这烧火棍是”叶回春一脸憨厚,语气中满是困惑。清清垂首,目光所及,正是一片刺眼的淤泥。:()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