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几天,还想着快点研究出完整的生产线,可以早点回去,不要让母亲着急。
但渐渐地,我开始绝望了,毕竟这种技术要完整地了解,光是熟悉我负责的那些项目还是不够的,所以最后只能每天努力研究,都忘了时间了。
很快,过年了,我知道过年是因为部队里的人邀请我们吃年夜饭,天呐,我们这么久没回去母亲肯定要着急,不安。
甚至绝望的。
也想过逃跑,但这大山里的,真心是逃不了,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研究了。
年过出,又有“专家”被抓来,和我们一起研究。
也幸好有了这些“专家”,我们的研究才有了进展,通过聊天得知,他们也是在外企工作的,所以被“请”来。
第二年夏,研究总算圆满了,在上级领导验收成功后,开了庆功宴,觥筹交错后,躺在房间里,想着马上就能回去了,甚至想想母亲会不会以泪洗面,就揪心地不得了,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思念之情又死灰复燃。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老关一起找到了部队里的徐政委,询问回去事宜,这段日子和徐政委也混的蛮熟了。
“政委,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回家啊?”一见到徐政委,老关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徐政委:“放心吧,党和国家又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对国家有贡献,国家就一定会给予你们奖励的嘛。再说,在这边又没委屈你们,对吧?”
“是的是的,没委屈没委屈,只是离家有段时间了,想家。”老关怏怏说道。
“你们就耐心等着上头的话吧。”
无耐,我们只好回去等着,可没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又一群“专家”,这次是要我们这群原来的人配合新的人,一起研究氯化工,尼玛的,无力吐槽啊!
一帮子人都带起了消极情绪,出工不出力,甚至有人连工都不出了,比如说老关。
没几天,徐政委把我们这群原来的人召集在了一起。
“我知道大家都比较想回家,但是国家的利益要放在首位嘛。你们想啊,这么多工业重要技术垄断在老外手里,每年要被他们赚去多少钱啊。是不?这些钱用来建设社会基础设施那是很有帮助的。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几天已经帮你们转了军籍,并给予高级专业技术职务少校军衔,你们看,国家对你们的奖励这么好,你们现在也是军人了,是不是该更好地为国家为人民做事了呢?上头给出了承诺,你们这批人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能转业出去,回到人民群众中,党和国家还会在军籍单位给你们找到优厚的岗位,大家还是努力完成这次任务吧。”
听了徐政委的话,我们也只能期待这次伟大的党不要再跳票了。
第二天,大家便开始认真地搞起了研究,不过这次的氯工业难度明显大了很多,而且新来的“专家”也不像之前我对聚苯乙烯那么了解,所以研究了氯工业的生产前几步后,我们的进度就一下子缓下来了。
渐渐地,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也陆陆续续加入了一些无辜的专家,部队化的节奏让我们也变得对研究专注起来,终于在部队过了5次新年后的一个秋天,我们的氯工业终于完全研究出来。
相比于第一次,我们这最原先的一批人居然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没有去和徐政委说有关回家的事。
又是一次庆功宴,但不同的是,在宴会上,徐政委表彰了我们原先一批人坚持不懈为国家努力的精神,宣布了不日我们将要离开部队,回到人民群众当中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听到这,我们这批人不禁泪流,甚至掩面啜泣,比如说老关……
这我才意识到我离开也有5年多了,母亲还会等我吗?
开始这个时代的家庭社会压力是巨大的,也许母亲已经嫁人了吧。
会不会已经嫁给了我的父亲邱卫国?
可是这样他们“儿子”的出生会不会让我消失呢?怀着不安、激动,我慢慢睡去。
醒来,整个研究部门显得十分喜庆,一些大兵们甚至挂起了横幅“专家们,一路走好!”能回家的这批十分开心,还不能回去的看到我们能回去了,也就多了分动力。
收拾好东西,怀揣着军籍证,还有500块这些年来的工资,我们乘上了军用运输车,结果几个部队的转载,我们回到了家乡小镇。
小镇变化挺大的,变得繁华了,得到通知,我和老关被安排到了一个国有化工企业里当技术指导,看来老关这个管财务的人还是要跟着我吃口技术饭。
关于我们俩失踪这么多年,部队到是派人往家里说过是被国家召集,为集体做事去了。
原来的那个外企聚苯乙烯厂还在,当然我们也没回去。
有了军籍和军衔后,查一些事情就方便多了,邱渝,也就是我的母亲,已于一年多前和邱卫国登记结婚,半年多前,户口本上多了一个儿子:邱子皓。
天呐,事情的发展还是没有改变,我不知道我和“邱子皓”的存在是不是违反了广义相对论,但是,我们真的同时存在。
我不清楚我和“邱子皓”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原来是邱子皓,回到这个时代后改名成了邱皓,但……我也不知道我的疑惑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破解。
过了几天,事情全都安稳后,得知母亲邱渝最近已经不在印刷厂工作了,而邱卫国正忙着托关系,听说是要离开小镇,去市里打拼。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母亲的住所,当我敲下门的瞬间,我有种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最爱的母亲邱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