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补了一觉,又吃了点东西,身体倒是舒服多了。
下朝后裴辛回来,帮顾放之按了按腰,又搂着顾放之说了会话。
话题很随意,从天文星象聊到雕刻玉石,又不知道怎么拐了个弯聊到先帝派人挖的那条运河,近日有人放孔明灯、花灯,一到晚上出奇地漂亮。
裴辛没什么出宫的机会,听得向往,顾放之道:“今晚去看看?”
裴辛:“改日吧。老师身体受不住吧?”
“其实,也还行。”顾放之道:“许是因为腰僵,反而格外想多活动一下。”
能和顾放之一道出去,裴辛自然是无比乐意。他捏着下巴斟酌了一会:“好,如果有不适,朕立即送老师回来。”
待裴辛处理完今日的奏折后,天也渐渐黑下来。
杨禄海给二人拿了两套朴素的衣物。
裴辛拿起那顶宽大的帽子研究了一下:“老师过来。”
顾放之上前,裴辛把帽子戴在他头顶上,略显生疏地系带子。
顾放之便让裴辛低头,也把帽子也给他带了上去。
马车一路赶到运河旁的小街。
裴辛先下了马车,伸手去接顾放之,一只白白的小爪子却先顾放之一步搭在了他掌心。
裴辛:“……”
他就知道把雪球带过来,自己准会受气。
他拎着雪球摇晃:“朕……我的手也是你能摸的?”
他没用多大力气,雪球却激烈地蠕动挣扎起来。
果然这不要脸的装可怜的疯狗获得了顾放之的同情,顾放之道:“别拎了,它也不容易。”
裴辛:“?”
疯狗怎么就不容易了?还能有他不容易?
忍着抵触将疯狗抱到怀里,裴辛和顾放之一起往前走。
年轻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前方的河畔,孔明灯随风而起,河灯在水中随波摇曳。
裴辛也去买了两盏河灯。
摊主准备了毛笔,告诉裴辛有什么愿望,便写在上面。
裴辛和河灯对望,久久无言。
把愿望写在上面这种事,只有小孩子会做,实在是太幼稚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要写什么。
要不就写个最简单的“安康喜乐”得了。
正想着,雪球张嘴含住花灯。
裴辛:“……”
得了,这下不用写了,他可不想在被雪球流过口水的东西上写字。
他回头去看顾放之:“老师写了什么?”
裴辛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老天老天让我发财”之类的话,却看到顾放之的花灯上也是一字未写。
顾放之摇头:“突然想不出该写什么。还是先去放了吧。”
二人走到河畔,将河灯推入水中。
两盏漂亮的河灯顺着水流晃晃悠悠地飘走,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