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放空了会儿,在系统的催促下,半死不活地张了张嘴,打算认命早读。
“什么动静?”
系统的听力比叶清欢灵敏,听他如此一说,叶清欢轻手轻脚地下床,扒在门边偷听了一下,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她昨晚将马车连带车夫都一同停在了院子里,车夫被下了两倍量的迷香,嘴里还塞着东西,里面是一点动静没有,她寄宿的农户家只以为她是独自一人来的。出于礼貌,应当不会过去偷看才对。
难道是车夫醒了?
叶清欢立马开门,出去查看状况。
正巧见到已经成功给自己松了绑的车夫掀开车帘子。
他一见叶清欢,虎躯一震,纵身一跃下了车,就要往外跑。
叶清欢一个箭步冲上去,车夫这次有了些防备,朝着她撒了一把粉末。
叶清欢也不知道那是啥,不敢贸然上前,车夫趁机跑远了。
原本车夫跑了,她不用去报官了,相当于少了一事,对她来说并不算坏事。
但她被这车夫激起了某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此刻只想逮到这车夫,便并没有多想,待面前的粉末散去,她便也撒丫子追了上去。
车夫身上藏着迷香解药,今早迷香燃尽他意识清醒后便挣扎着找到服下,但架不住叶清欢给他下了那么大的量,药效本就还在,又一整天没有吃饭,再加上给自己松绑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跑了没多远便脱了力,被叶清欢轻松逮住。
车夫想了想,被这人逮住,最好也是被五花大绑送交官府,而如果把水搅浑,最坏也是被送交官府,中途还更有可能成功逃脱。于是开始扯着嗓子大喊:“杀人啦!救命啊!!!”
娇美妙龄少女挟持矮胖中年男人,那画面很美。
叶清欢恶狠狠道:“闭嘴,再叫剁了你!”
她手上并没有拿刀,如此威胁便少了些分量,车夫于是孤注一掷,仍旧大喊大叫,只要能叫到人过来,叶清欢此刻越凶狠,他“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叶清欢见他不愿意配合,干脆果断地给了他一拳,将他的第二句求救扼杀在了嗓子里。
现在有些尴尬,两人离马车都有了些距离,而且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人听到车夫的求救被吸引过来。
叶清欢在把马车往这边赶和将人拖回去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选择后者。
一刻钟后,叶清欢气喘吁吁地将人拖回了车里,又将人重新绑好。这次燃了三倍的迷香,应当是妥当了。
她干活的时候系统还不忘给她打鸡血:“看见没,这就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宿主有人逮。”
叶清欢虚空地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等她一切都忙完,一下车,发现农户家的孩子正扒着主屋的门框看她。见她下车,忙害怕地缩了回去。
孩子大概三四岁,黑黑瘦瘦的,显得头跟眼睛都很大。有些怕生,但昨晚叶清欢睡觉之前发现床上躺了一只新编的草兔子,应该是小朋友送给她的。
内敛但可爱。
叶清欢不想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忙追过去解释。
一进屋,发现小朋友正瑟瑟发抖地缩在他奶奶怀里,他奶奶也很紧张地抱紧他。
原来不是没听见求救,而是不敢出来。
这一家子农户有四口人,孩子父亲被征去服役了,原本应当是军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力役,现在正在修皇陵,常年不在家中。这村子里大多都是这样,壮年男人都不在家,家中只有女主人。
而此刻女主人不知为何也不在。
叶清欢见他俩害怕,忙酝酿了会儿情绪,解释道:“实不相瞒,方才那是我叔叔,得了失心疯,这趟去广阳城便是去给他治病的,让大娘见笑了。”
老妪闻言,神色稍缓。
“朝食已经好了,我这就去拿。是否需要给叔叔也备一份呢?”
“不用了,乡里的郎中说他要禁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