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见风到底不?是什么无礼的人,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低声说:“你与你姐姐有几?分相?似。”
他的耳朵还有些红,为?着滕香刚才的“姐夫”两个字,只不?过他为?人冷淡寡言,说了这?句话后?,便不?知说些什么了。
沈见风没有问滕香怎么会?刚好在这?里,只是等着她开口。
滕香来这?里,是阻止沈见风去送死的,北荒清州如?果那么容易闯,宗铖带领的巫族就不?会?在那盘踞这?么多年,甚至将陈溯雪那一支巫族驱逐在外。
他们手?里有巫族流传下来的上古法?器,还有各种术咒、法?阵这?诸多手?段,沈见风一个剑修,想要凭借一己之?力进入将姐姐带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她太?清楚不?过,如?今的姐姐,被宗铖下了术咒,不?仅是忘记了她自己是谁,还成了宗铖手?里的一把剑,她的所有记忆也都是宗铖杜撰给她的。
“我也要去北荒清州救姐姐,姐夫,我们一起吧。”滕香轻声说道。
听到关于狱朱的事,沈见风的反应总是要更激烈一些,他绷紧了身体,似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只缓缓点了头,“好。”
滕香又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八擎柱下天启禁兽一事吗?”
沈见风一听,眼皮一颤,和她对视一眼,“知道,但听闻没人能召出。”
滕香迎上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只眨了下眼,略有几?分俏皮。
沈见风曾经时常听狱朱说起过妹妹,此刻见到她这?个样子,轻轻笑了声,点了点头。
……
陈溯雪赶回离恨墟,便是召集了所有人即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离恨墟。
但不?烦村这?么多人,显然做不?到悄无声息,尤其他们手?中能带他们离开这?里的通行令是巫族的。
陈溯雪去了祖祠那儿,翻遍了所有法?器,找到一件类似小世界的法?器,可?让人入内躲藏,应当是当初先祖带着他们这?一支能一路躲藏在离恨墟的原因。
这?法?器有次数限制,如?今只剩下一次,刚好可?以用。
“二狗哥哥,咱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吗?”小千殊收拾完自己的小东西便跑来找陈溯雪。
陈溯雪刚将祖祠里的东西搬了个干净,全装进了可?随身携带的空间法?器里。
听到声音,他回头,小千殊活活泼泼站在门口,扎着两只麻花辫,俏丽生动,一双眼明澈,显然不?是他在滕香记忆里见到的满身污血的模样。
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小千殊跑过来,陈溯雪揉了揉她脑袋,“以前天天想出去,现?在能出去了还想回来啊?”
“那这?里是我家呀,家门前的那棵结香树都不?能带走。”小千殊噘着嘴小声嘀咕着。
陈溯雪又去掐她脸,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有什么,把那棵树带走就是。”
小千殊想了想,高兴起来,又忽然想到一回事,歪着头问他:“阿香姐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她是不?是不?要你啦?”
说到最后?,她有些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又似在嫌弃陈溯雪没用,连阿香姐姐都留不?住。
陈溯雪一听这?话就不?服了,抬手?掐着她鼻子道:“她怎么不?要我了?她很要我的好吧。”
小千殊不?信,“那阿香姐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陈溯雪瞥她一眼,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说:“下次带她来看你。”
小千殊很懂的,也不?乱戳二狗哥哥心窝子,认真点了头。
回了家,陈溯雪就将那棵结香树挖了出来,放进了法?器里。
傍晚时分,离开不?烦村的时候,他回头最后?看了一遍夕阳下静谧的村子,转过身去,奔向天缝。
离开西海酆都前,他问月如?酒拿了东洲三山的通行令,虽说东洲三山和巫族已经结盟,但拐了这?么一道弯,总是能放低人的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