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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8页)

她浑身颤抖地闭上眼睛,尖声惊叫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店铺,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灵珠子的叫喊。

而推开大门,外面的世界依旧繁华如初,歌舞升平。

第六十三章、安慰

后来,在许多个日夜里,戚妜都在无比痛苦地追悔着那一刻。

如果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如果早知道她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能窥探到自己的命运,那她一定会坚持着站在映果镜前,看完她所有的未来。

不管接下来的那些场景是多么丑陋,惨烈,血泪涟涟。

如果……

可惜当她真正站在映果镜前的时候,她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只完全被里面的场景给吓坏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红色,尸横遍野的战场,那面被她抱在怀里的红莲军旗……

还有那个最可怕的,从劫末之火里化身而来的红衣少年。

他像摧毁一片枯叶那样容易地就摧毁了她。

那双直勾勾注视着她的金色眼睛里既无道德,也无情感。宛如至深的梦魇一般烙印在戚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逼迫着她不断往外跑,直到疲倦的身体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只能跌跌撞撞地停在一座石桥旁边。

此时月色正盛,宽阔的河面上时不时便有河童哼着古老的调子撑船而过。各色的明亮莲花灯悬坠在船头,将河面映照得一片浮光跃辉,波纹灿烂如揉碎满天星芒。

戚妜蹲坐在石阶上大口喘。息着,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旁边那棵木棉的婆娑树影中,偶尔有来往的生灵会注意到她,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

她没去理会,也差不多能猜到他们在看什么。

毕竟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满头发辫凌乱披散着,额间的眉心坠歪歪斜斜,说不定来的路上还弄丢了一两支发簪,俨然一副刚从什么地方逃亡出来的落魄贵家女儿模样。

虽然某种程度上,这个猜测也没错就是了。

靠在石桥边平复了片刻,戚妜习惯性想去摸袖中的手帕,这才发现连手帕也不知什么时候弄掉了。

她停顿一会儿,转而用衣袖去擦拭那些细细密密的冷汗,仍在颤抖的指尖触碰到额头,带来一阵让她自己都诧异的冰凉。

苕丝糖的淡淡甜味还残留在手指上。她看着自己的掌心,眼前再度浮现出在映果镜中看到的画面,以及店主说过,那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发生的命运……

这时,一个熟悉的清冷嗓音在她身侧蓦地响了起来,紧接着递过来的还有一方被折叠整齐的丝帕:“方才掉在店门边的。”

戚妜仰起头,看到灵珠子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她身旁低头注视着她。

少年容色沉静的脸上并无太多神情显露,却见清黑眼瞳里薄光明灭不定,像是许多次的欲言又止。

她接过手帕道了谢,见对方似乎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不由得问:“你要一直这样站着吗?”说完,没等灵珠子回答,她便又颇为勉强地笑了一下,“那你这幅样貌也太显眼了吧,周围好多人会看着你的。”

没去照着她的话抬头看周围是否真的有人正在望着他们,灵珠子只顺从地坐在了戚妜身边同样被树影遮蔽的地方,将她与石桥上时不时来往的人群隔开。

有夜风从遥远山间穿过重重楼阁而来,将河岸边的木棉吹得沙沙作响,连带着原本静止的光影也如海面般波澜起伏地包围住他们。

周围有混杂的谈笑声,歌舞声,树叶轻鸣声,流水淙淙声以及四处响起的清脆风铃声。戚妜和身旁的少年一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长久地并肩坐在一起,彼此沉默地看着周围的安详繁华。

直到月光第三次从天空中漂浮的那片灰朦薄云背后探出头来,逐渐明晰起来的银白光辉洒下满目清朗,戚妜忽然听到灵珠子主动朝自己开口道:“神女可曾听说过,北境有一处名叫息灵峡的地方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提到这个话题,戚妜有点错愕地回想片刻,接着不太确定地回答:“是和冥府接壤的那片峡谷吧?我好像有听阿母和师父曾经提起过,一般都被视作轻易不能踏足的危禁之地,怎么了?”

“我曾经去过那里,在我很小的时候,是父亲给我的一次试炼。”

灵珠子平静地说道:“一开始很顺利,我也如愿拿到了谷中那棵上古苍木的花果。可当我回程的时候,却遇到了谷中每日必起的瘴气。”

“那瘴气……可是会腐蚀生灵魂魄的。”戚妜惊诧地睁大眼睛。

难以相信老统领居然会让一个还年幼的孩子,独自进到即使是最训练有素的五行军兵将也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孩子。

“是。”他说着,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和他眉眼间的神色一样,在烛光与月辉的笼罩下沉淀出一种格外出尘的宁静,“所以,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我父母说,我已经不可能再复原了。往后的时光中,我只会越来越不辨人事,行迹癫狂且丧失五感,直至灵魄完全残毁消散,徒留躯壳还勉强称得上是在活着。”

“那是一个极为痛苦却也漫长的过程,所谓生不如死也不外如是。”戚妜缓慢回忆起师父曾告诉过她的话,再看着身旁白衣清艳的俊秀少年,顿时连思绪都短暂地空白一瞬。

片刻后,她终于回过神似地眨眨眼,追问:“那你……你现在……”

“早已经无碍了。”

灵珠子侧头,视线落在少女带着明显担忧与紧张的明媚脸孔上,不由得心间微动,像是有羽毛飘坠心湖,轻漾涟漪。

他微微敛下眼睫将那阵没来由的悸动压制下去,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停滞一瞬后才道:“虽然求药医治之路很是周折,但最后我也并没有像他人断言的那般注定疯癫无状,仍然好好的。”

“也因为如此,自那以后,对于所谓注定命运之类的言论,我便都是听过便过,不会笃信任何。”

这才是他想对自己说的话,却并不是以问她刚刚在映果镜中看到了什么这种会让她觉得沉重的方式,反而主动说出了他自己曾真实经历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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