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不回去,我陪你过完生日再走。”
她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是错的。
“女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的话,岂不是有点不合格?”
夜晚的天空挂着一轮下弦月,而地上是残雪,冰冷月光照着残雪,又冰又凉。
粟愫缩了缩脖子:“他们有为难你吗?”
“他们为难我是应该的,对我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会伤心吗?”
“会,准确地说是紧张。我在乎这件事,所以会紧张,我害怕和你有关的所有的不好的结果。我很害怕会失败,准确地说,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紧张的一次。”
他说着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想起来还会紧张。”
粟愫趴在窗边,咯咯笑了。
“池煜川,你有这么怂的时候吗?”
“有的,”他不假思索:“和你有关的,我都很紧张。”
粟愫不说话了,唇边扬着温柔的笑。
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冬夜,那是自己真正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刻。
粟愫率先开口:“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太冷了,我要进去了。”
“粟愫。”
“嗯?”
“等你屁股好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粟愫睡前又上了一遍药,今晚是趴着睡的。
不由得想起他说——“等你屁股好了,告诉你一件事。”这句话。
真的很奇怪,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粟愫这么想着却还是笑了,脸红红的,埋进臂弯里。
几日后,她的屁股依旧是一片青肿,但至少走起路来不痛了,已经能够正常走路。她惦记这件事,找池煜川问:“我好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大年初十这天,人们陆续返工,池煜川约粟愫出门,要先带她去一个地方。
雪已经都化光了,街上没有了残雪的影子,今天是个大晴天,地面干涸,人间温暖。
青州的树依旧郁郁葱葱,已经是春天了。
池煜川开车来接她,车内是好闻的柑橘香气,淡淡的,有点甜。
他开了暖风,车内很暖。
粟愫喜气洋洋上车,问他:“去哪儿?”
池煜川见到她就忍不住笑,勾着唇帮她系安全带,手往下滑了滑,揉了一下:“还疼吗?”
“疼的。”粟愫避开他的手:“还没好呢。”
他坐回去,准备开车,递来一只棒棒糖,草莓味的:“吃吗?”
粟愫盯着他的手看,好久才说:“哄小孩呢,给粟忱准备的吧?”
棒棒糖就是普通小超市会卖的那种,圆球形的,包装比较难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