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梁听着周允竞事不关己的语气,感慨道:“真是郎心似铁啊。”
外表长得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却一点也不绅士。
周允竞看着那几页纸,头也没抬,嘲讽道:“如果每次这种情况都按照你说的做,那我应该转行去做旅游向导。”
看看,不绅士就算了,骨子里还带点恶劣,亏得披了副好皮囊,让外人都看不出来,以为他有多正经。
林梁侧头瞧了周允竞一眼,鼻梁直挺,唇角弧度勾人,于是评价:“真够渣的。”
不过宋家那小姑娘确实没眼色,周允竞和周泰的关系都这样了,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一边说着喜欢周允竞,一边还和周泰亲亲热热的交朋友。
林梁没想太多地说了出来:“她和周泰现在……”
林梁刚开了个头,周允竞直接打断了,毫不客气评价:“别提他的名字了,感觉听了会得性病。”
听到周允竞的话,林梁愣了一下,想起探听到周泰到了平城仍然管不住下半身在酒店里乱搞叫*的消息,反应过来后,在驾驶位上笑的发抖:“允竞你真是……”
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毒,二十岁的人比他四十岁都要直白。
“好好好,我不说了,”林梁笑着换了个话题,觉得有必要在感情上指点一下周允竞,“你就没想过谈个恋爱什么的。”
林梁的车停在外环,没什么行人,周允竞摁下车窗,随手拿起林梁搁置的打火机,把几张看完的纸一点点烧了,轻描淡写道:“耽误事。”
周允竞的规划中根本没有恋爱这种东西。
林梁看着他烧文件的熟练动作,还是没忍住劝:“还是干点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
周允竞把车窗开到最大,散去味道,反问:“这个年龄段应该干什么?”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大学追女朋友,”林梁说,“你要是实在对搞感情没兴趣,那就搞学习吧,在国内不求你学历多高,随便考个本科就行。我还是之前劝你的那些话,有些事交给我们上了年纪的来。”
林梁又提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单拎出来在政商界的知名人物:“都为你这个年轻人保驾护航呢。”
周允竞不爱听这话,手臂懒洋洋搭在车窗沿,随手把玩着那只打火机:“我这个年龄在以前都快能当爹了,你怎么总觉得我还……”
周允竞扯了扯唇角,没继续往下说。
林梁愣了一下,侧眼看向一旁的周允竞。
这大少爷如今已经比他高上许多,即使半窝在副驾驶位上,随意地伸着两条腿,也难掩身材高大。野心勃勃,思想独立,似乎那个在母亲简易葬礼上的、只有15岁的少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那时周允竞刚好结束完冬令营回来,他在欧洲进行了一次为期20天的游学,最后的行程是奥地利的萨尔茨堡,《音乐之声》的拍摄地,他与友人在这座古城徒步,登山,滑雪,恣意张扬,好不快活,然后在回到家中时突然得知了母亲的死讯。
林梁回过神来。
“不矛盾,你说的我全都要。”周允竞说。
周允竞侧过头:“你知道,我向来擅长同时做很多事情。”-
午饭时间刚过,曹一恒和吴璇一人嘬着一杯奶茶,站在车棚处听魏杰吹牛逼。
自从魏杰他爸为了庆祝自己儿子月考前进了几个名次,大手一挥给他买了辆很贵的机车后,整个一中,不,整个世界已经装不下魏杰了。
魏杰现在天天骑着机车上下学,闹出不小的动静,保安和校领导都被这个显眼包气的不行,又拿他没办法。
成年,有证,家长支持,且校规又没规定不能骑机车。
能怎么办?
魏杰得瑟了好几天,骑着机车轰鸣来轰鸣去,天天跟打卡似的看一中表白墙上有没有捞他的小姐姐。
车棚离学校正大门口不远,曹一恒和吴璇回来的时候,恰好遇见同样返校的魏杰,被迫听着他的自吹自擂。
曹一恒实在没忍住,问:“魏杰,你怎么有时候戴头盔,有时候不戴头盔啊。”
“看小爷我的心情啊,”魏杰得瑟着,振振有词道,“戴了头盔怎么能显示出我的帅气?必须把我的脸全部露出来,不然谁知道开机车的是我?”
再说了,平城这种在地图上拿着放大镜都找不着的地儿,不是什么大城市,除非上级发布了文明创城的任务,否则对于电动车、摩托车戴头盔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一恒:“滚滚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曹一恒正无语。
突然,校门口停下了一辆车。
曹一恒不懂车,但一看外观长长的扁扁的,格外好看,本能就觉得很贵,在她还在纳罕平城居然还有这么贵的车的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人。
再仔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