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萱同样不是好惹的主,虽然程臻是班长,但班上真正的人气大王是易萱,大家都喜欢和易萱玩,其他班干也很巴结她。程臻名义上是班长,权力却早已经被架空了。
因为这个人,程臻好几个晚上都被气得睡不着觉,她和易萱在美术跳舞唱歌等文艺领域实力不相上下,一有相关的活动,俩人总会产生激烈的摩擦。
然而真正的导火索是那次美术展。
学校准备开一次美术展览活动,要求各班提交一副作品,用来当天展览。到时候会有各校老师、优秀学生、家长观看。
提交一副作品的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谁最好提谁的。
班主任提前一个星期在班上通知了,让全班的每个人都提交一副,她再从中选出最好的交给学校。
对于这件事,程臻很上心。她花了一个星期才画完了那幅画,保密做得很好,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画了什么。直到最后一天,她完成了最后一笔,把画搬进了美术室,用布盖着,害怕带回去又带回来,中间会出什么岔子。
反正就放一个晚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她去美术室拿画,掀开布,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随后惊声尖叫起来。
程臻的画被黑墨水泼了,泼到一块白净的都找不到,自然也看不出画了个什么。
她怒气冲冲地跑回教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她干的。
程臻来到易萱的面前,抢过她刚刚拿出的画,撕了个粉碎。易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家伙,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个废物,既然不想我被选上,那你也休想!”
程臻浑身被怒火包裹,声音尖锐,气喘得像只老虎,没人敢靠近她们。
易萱终于缓过神,看着遍地的碎片,她的怒火冲破天灵盖,直接站起来一把把程臻推倒在地上,“你脑子有病吧!”
俩人很快扭打起来,易萱气得满面通红,眼眶盈满愤怒的泪水,论体力,她敌不过程臻,程臻从小学泰拳,一个锁喉就把她拿下了。
易萱拼命踢她、挠她、各种骂她:“你敢打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你知道我妈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敢欺负我,你选错人了!”
班主任赶来后,这场战斗才被迫终止。
俩人都挂了彩,易萱更严重些,她忍不住哭起来,面对老师,面对程臻的指控,她万般冤屈地说:“我根本没有拿墨水泼她的画!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画在美术室!不是我干的!”
程臻只是冷笑,除了易萱还能有谁?全班都知道她和易萱不对付。不过她也把她的画撕了,这下谁也别想好过就是了。
由于那栋美术楼新建没多久,监控覆盖不完全,而且美术室也不止一个班用,来往的人实在太多,要找那个犯罪嫌疑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这件事只能以两人的画都被毁收尾。
不过班主任带来了好消息,因为天气原因,学校准备把活动挪到下个月,这代表她们还有机会和时间创作。
程臻并没有那么开心,灵感是很宝贵的,不是次次都能求来。
不过经此一战,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不会再给对方好脸色了。
隔日,程臻去交作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同样在场的还有易萱,以及她旁边站着的女人。
程臻没急着进去,而是躲在门口,妈咪他们不是送完她就走了吗,怎么还会在办公室里?
她看到自己父母对着易萱以及她的身边那个女人不停点头哈腰,离得不太近,只能听见模糊的“对不起”之类的字眼。
程臻的脸猛地变烫,她从来没有见过父母这副模样,也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
易萱洋洋得意地站在那儿,作为罪魁祸首,毫不知耻地接受她父母的道歉。
大人都走后,易萱和老师聊了几句,这才走出教室。在暗处的程臻忽然叫住她:“站住。”
易萱回头,发现是她,随即露出笑容:“怎么,看爽了吗?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程臻拿着作业,从阴影处走出来,盯着她的面孔,忽然抬起手。
“来,打,”易萱没躲,甚至把脸凑上去,“你打一次,你的父母就会向我鞠躬一次,你打一次,你父母就遭殃一次,你打呀。”
程臻用了浑身的力气把手收回来,抱着作业撞开她走了。
她带着满腔的悲愤、委屈、不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成明昭来到她面前,见她那叠作业又原样地带了回来,抬眼间,程臻的脸上就多了一行泪。
成明昭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她掉下来的泪珠,“艾米丽,你别哭,我在呢。”
俩人躲在走廊的尽头,程臻抱着她放声大哭。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委屈、那么无力。
成明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关系的,还有我。”
是的,就算易萱不喜欢她,就算易萱带头让全班排挤她,她也并非孤立无援,至少成明昭还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