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见她会错意,赶紧站起来,一不小心崴到脚,连人带书人仰马翻地滚到操场上。
“这是在干嘛?”
大家还没走,远远观望。
“耍猴戏呢。”
她们偷笑起来。“原来特地约明昭过来看新学的本领啊。”
江玥从地上艰难爬起,来不及拍灰,见成明昭准备走下来关心自己,赶紧打住:“学姐!你别动,你站在那儿,你一走过来我就我就”他就紧张。
成明昭如他愿地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我没想到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你要是不想要那张一百块,我可以跟你换一张。”
“不是这样!”
江玥鼓起勇气,“我是想感谢你,因为、因为你,所以它没有丢,谢谢你把它踩走。”
“除了这个,我还想说”他去看明昭,阳光从她背后透过来,像神一样。
“我想说”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成明昭看了一下表,“时间不早了,等你下次想到了再跟我说吧。”
她跳下台阶,准备走了。
江玥来不及紧张了,他冲上去想拦下她,没成想跑太急又触到刚才崴伤的脚,扑通一声跪在了成明昭面前。
“我喜欢你,成明昭。”
他管不了那么多,跪着抬头看她,汗水从额头流进眼窝,蛰着疼,但不舍不得闭眼。
“这辈子,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可不可以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如果不可以,我再想想办法……”
“不科学啊!”
后面的女生大叫起来。
成明昭和江玥回头看她们。
有人喜有人悲,有人大喊:“天呐,一个星期的肯德基啊!”
第44章继承人“和薛烨离婚,回到我身边。”……
补好色,复贺兰对她说:“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多帮我向你身边的人推销推销。”她挤挤眼。
“我会的。”成明昭从床上下来。
目送她进入豪车,复贺兰百般感慨地靠在门口。老话说的真不错,人果然不可貌相。
路上,成柏林来电。
“回来一趟,”那头,他语气低沉,“父亲走了。”
上个月,成礼被转移到意大利的房子里静心疗养,身边跟着的全是全英请来的精锐的医生团队,还有若干个贴身照顾的佣人。
送成礼去意大利是全英的想法。她考虑到一直呆在一处地方对成礼病情恢复没好处,成礼健康时俩人常到意大利旅游,他很喜欢那边的风光。没什么比那儿更适合。
前段时间成礼的状况突然急转直下,被抬进了医院,医生说是上了年纪无法避免的器官衰竭,通俗点讲就是大限已到,和原先的不治之症没有多大的干系。家属得做好心里准备,最多就两天。
全英特地放下手头的工作抽出一天陪伴弥留之际的丈夫,她守在床边,床上是干瘦的成礼,前几天还带着呼吸机,她来的当天呼吸机也给撤走了,如今上什么机械药物都无济于事。全看他的意志力能坚持多久,有无未了的遗言。
成礼一直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里,除了那仅比湖面涟漪大些的心率,没有半点活人的样子。既开不了口,也睁不开眼。她和儿子能做的也只有陪伴,直到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刻钟。
当晚,成礼被宣布脑死亡。
成礼信仰天主教,因而葬礼也是按照天主教的传统来操办。明昭收到消息赶赴美国,首先去见了全英和柏林。俩人精神面貌都不太好,也许是悲伤过度加上一夜没睡的缘故,看着憔悴不堪。
成礼的葬前仪式在当地的一家教堂举行,到场的除了亲信还有与成礼有过交情的各界知名人士,大家统一穿着黑色的制服,面色凝重地进入教堂。
明昭作为成礼的直系亲属,自然和柏林他们站在一行。她盘着头发,也是一身的黑衣。作为女婿的薛烨本该也应到场,但柏林不许,他说这是父亲的葬礼,不想让无关人士到场。
薛烨知道老丈人过世哭得比明昭还伤心,本来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见最后一眼,但明昭劝退了他,理由是家风不同,成礼生前提过,自己死后不可大张旗鼓,弄一堆派头,他只想让血浓于水的亲人相伴左右,安心离去。
薛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让她替自己捎去一句慰问,没再执意想要陪同。
成礼的灵柩摆放在教堂的正中心,丧歌或澎湃或沉重地飘扬在大家的头顶。明昭和柏林还有全英跟读完神父的讲话,双手合十依次上前拜领,抚摸灵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