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凝聚起我们,而王,将带领我们向人类复仇!世界,不应该属于那群贪婪的人类,而应该属于您——曾经伟大的救世主!”
一双竖瞳泛起金光,风刃在谢檐眼里依旧无法遁形,精神力分开精准命中一道道风刃,又重新再凝聚成更为强大的力量,击中瓦姆皮尔!
瓦姆皮尔身上所有的力量一瞬间溃散,他被掀飞到天台的栏杆上,然后被一双骨手掐住脖子按在了那里。
“言灵?这种老套的把戏,你还要用多久?”谢檐丝毫不受影响,一双无机质的金色树瞳,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冷漠。
瓦姆皮尔几乎快要窒息,他咳出一口呛在喉管的血沫,谢檐真是一个比他还怪物的怪物:全身都已经骨化成那样了,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这简直和直接剜骨剃肉没什么区别!
“咳……王……您的手……还是不要用力为好……”瓦姆皮尔刚一开口,喉间的力道就越发收紧,他瞬间意识到,谢檐根本就没有想留一点余地,“您应该……爱惜……您的生命……”
谢檐垂下眸,漠然地望着他:“我倒觉得,你现在更需要爱惜你自己的生命。”
“哈哈哈……咳……您知道……您掐不死我,不是吗……”
最后一个字符尚未落音,谢檐就一把扭断了他的颈骨。
瓦姆皮尔的头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皮和骨头仿佛在一瞬间分离开来,他却仍然咯咯咯笑着,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一样。
看着这张脸只会令谢檐心情变坏。
他倒没有想过能就这么轻易地杀死瓦姆皮尔,谢檐把这只吸血鬼按得死死的,一双金瞳望向黯淡的天空:“要天亮了,瓦姆皮尔。”
瓦姆皮尔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的眼珠开始朝上转,天空的一角竟然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什么时候!
“王!您不能杀死我!”瓦姆皮尔不动声色地威胁,“如果属下失去了性命,那么我的血佣也会一起……”
“你在威胁我?”谢檐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勾了一下唇,“那不是很好吗?反正我也要死了,正好让楚拾衔来给我陪葬,生同衾,死同穴,听起来感觉很不错。”
疯……疯子!
谢檐言罢,突然把瓦姆皮尔拧起来,毫不留情地往天台外甩去!
瓦姆皮尔悚然一惊,巨大的蝠翼展开,下意识飞回天台。
“呲啦——”两道强劲的精神力直接切断了他的翅膀。
“啊啊啊——”瓦姆皮尔摔在地上,终于痛苦地哀嚎起来。然而谢檐却没给他继续发出声音的机会,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精神力疯狂地打向他,让他如同陷进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很快便被打得不成人形。
优雅的贵族服饰成了一团浆泥,瓦姆皮尔摊在地上,若不是那双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红瞳还微微睁着,很难让人想象他是一个活物。
他再没了挣扎的力气。
天边一点点露出了亮色,瓦姆皮尔的皮肤开始一点点被灼烧,消失……
瓦姆皮尔终于知道害怕了,他开始乞求:“王……”
谢檐转身走到了天台边上,他的右侧脸几乎已经完全骨化了,金瞳被腐蚀掉了一只,即使是空气拂过,都会带来如同削骨般的疼痛。
谢檐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般,用仅剩的一侧眼睛从高空一路俯瞰下去。
畸变体的视力非常好,他仍然能看清楚军校内的一片混乱:畸变的学生们已经开始疯狂地自相残杀,他们背后的国家却仍然囿于利益斗争中,白金色的军服与蓝黑色互相交织,打斗,完全已经忘记了身后的学生们。
是。人类,抛弃了谢檐。
从出生的时候,被赶出谢家的时候,再到畸变的时候,哪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但每个人却又都想利用他,利用……他的小拾。
但所谓的畸变体呢?
他们还不是一样对他和小拾赶尽了杀绝,漠视他的意愿,将他当做一柄复仇的剑。
谢牧也好,瓦姆皮尔也罢,他们从来没有把谢檐当做一个真正的人。
这是一个个伪、肮脏、丑陋的世界。
既然这样,不如把他们都毁灭了就好了,人类也好,畸变体也罢,他不会遂任何人的愿,他要这个世界给他陪葬。
金瞳像被点燃了一般散发出炽烈的金光,如果格雷在这里,大概会发现他的目的竟然阴差阳错地要达成了。
谢檐要失控了。
一股恐怖的寒意从体内升起,瓦姆皮尔开始战栗起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