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和晏家的婚事只是他们祖父一辈的娃娃亲,晏父是个正直清廉的,便做主让他们成亲了。
少年夫妻本是最容易培养感情的,只是晏仲蘅本性冷淡,刚成婚时恰逢他刚入翰林不久,加之晏仲蘅又对她没多少感情,没多久夫妻二人便分房而睡。
这么些年倒也相敬如宾,还算是和睦,关系还隐隐有变好的趋势。
纳妾皆因先前宁臻和晕倒过一回,大夫说她操劳过度,若是想怀子,是有些困难的,而且需要同房数次才有可能怀上,按照二人的频次来说……几乎不可能。
最后一句大夫只是隐晦的同宁臻和说了。
崔氏一听便急了,开始张罗着纳妾。
而宁臻和不甘心,她也曾期许过与夫君相敬相爱,不要子嗣是晏仲蘅先提出来,没有纳妾的心思也是晏仲蘅说过的,眼下却因子嗣否认了当初的承诺。
宁臻和心寒至此,故而今日便发生了顶撞一事。
周妈妈对她摔倒一事含糊其辞,这偌大的晏宅还是崔氏做主,宁臻和素来谨小慎微,不愿惹了崔氏和二姑娘他们一点儿,加之今日崔氏有心帮着隐瞒。
若真的告诉了姑娘,按照她现在的心性闹到了大爷那儿,偏帮谁还未曾可知。
说不定那二姑娘哭一哭,闹一闹,倒打一耙,他们姑娘还要平白挨一顿斥责。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罢。
惊蛰也忍不住说:“姑娘您平日要操持庶物,晏宅家大业大,刚过门那几年,您是日日都只睡两三个时辰,但崔夫人对您并不满意,还有那个二姑娘,也是时时找您的不快。”
宁臻和冷静的问:“那我没有同晏仲蘅说过吗?”
惊蛰一脸无奈:“您哪敢同大爷说啊,大爷那脾性就算说了也不会管的。”她愤懑嘀咕。
周妈妈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姑娘,过往之事不必追究,还是要看当下。”
宁臻和皱了皱眉,淡淡的嗯了一声。
眼下失忆她自不会同以前那般委屈自己,对晏仲蘅也无爱意,只是一个陌生人,且看他方才的模样,自己撞了脑袋竟无一丝一毫的担忧,反而在说教她。
宁臻和是有些气闷的,但听闻周妈妈所言后又不气了,这样的男子不值得自己去沉溺太久。
“姑娘,您还是要往前看的,这姑爷五年未曾纳妾已然是比外头的男子们不知好出了多少,更何况,还如此照拂两个小公子,您莫不忍忍罢。”
宁臻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粗粝的手背陷入了出神,这真的算好吗?
忍?这也太过了,难怪她身子不好,这么憋屈怎么好的了。
宁臻和有些无奈,自己过去是被夺舍了,竟会喜欢这样的男子。
这很难评,但是她没有说出来,怕周妈妈又唠叨,而且俗话说嫁鸡随鸡,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晏仲蘅恐怕也只有过去的自己知道了。
“不过是纳妾,那便纳吧,随了他们去。”宁臻和冷笑了一声道,这也没什么好不甘的。
周妈妈松了口气:“这便对了,外人为难姑娘没有办法,若您自己钻牛角尖为难自己,日子自是愁苦的。”
惊蛰却欲言又止,既高兴,又心情复杂,也不知姑娘恢复记忆可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