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想发布舒姝的作品,让对方知难而退,结果对方自己把内容发出来,九张图大撞车,除了字迹不同,其他几乎一样。
黎昀说:“别担心,他节奏乱了,即使现在不承认,后面也会露出破绽,挣扎不了多久。”
“挣扎?”时恪问,“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他还有什么办法?”
“雇水军,冷处理,或者偷换概念,给自己找个看似合理的说辞。”黎昀说。
时恪被这话提醒了一下,他起身摸过手机想看看评论,这会儿人在身边,他有底气多了。
春节期间的流量不可小觑,凌晨三点半仍有不少人活跃在微博上,虽然热搜排名降了降,但讨论内容越堆越多。
翻看下来,完美印证黎昀的猜测,确实有水军下场,还都是冲着时恪和黎昀来的。
内容骂什么的都有,干净的,不干净的,不堪入目的。时恪挺平和,但看见有一条关于舒姝的评论,他垂下目光,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黎昀扫了一眼,内容大抵是说不认识舒姝,名不见经传的摄影师,百度都凑不齐三行介绍。
“没事儿。”黎昀安抚他,“你不是都做好展览了?以后她的作品会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
“嗯。”时恪重新躺回去,关了灯,在黑暗中用鼻尖蹭黎昀的肩,“一定会的。”
黎昀反手搂住他,贴着额头轻语,“做个好梦。”
一夜沉眠,卧室门再打开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两人洗漱完,吃过饭,准备出发再去趟Letemps。
下午送来了一批新的餐具和花圃材料得处理,还约了花匠上门,剩下还有些周边物料需要装配,时恪没什么事,跟着黎昀一起过去。
年初七,接近春节尾声,不少人已经在复工路上,今天墨华路明显比昨天多了不少人。
将口罩往上拉了拉,时恪提着几个纸袋从咖啡店里出来,绕回餐厅。
院前蹲着来处理花圃的师傅,他给每人发了一杯热饮,又进后堂,摘下口罩,拿出热巧递给黎昀,“右手完全恢复之前,咖啡因和茶都不能碰。”
“行。你给的都喝。”黎昀靠着酒柜,正在清点货物,打完最后一个勾,侧头说,“你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家里放不下的,找个时间打包好咱们放过来。”
“放在三楼吗。”时恪问。
“嗯,”黎昀轻松道,“那里是你的地盘。”
不说不想,一想好像还真有,画室里堆着几箱画册画稿,还有成堆的画材颜料。要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是不是还得再准备一台笔记本?
“还有走廊那面墙等着你填,不过可以慢慢想,不着急。”黎昀说。
时恪点点头,搬起一摞物料去了前厅,他领了个折袋子任务,以前帮着处理过工作室的周边,上手快,一小时能弄完七八十个。
耳机里放着英文歌,挺舒缓,能放松神经,省得老惦记网上那些评论。
创意类工作做多了也头疼,偶尔干干这种不动脑,重复性强的事就当休息了。
桌角的日光逐渐西斜,手机弹出提示音,时恪分神看了眼,乔恒给他发了条消息。
【乔恒:不要太在意网上那些。】
【乔恒:郑老在想办法联系媒体,看看能不能再扩大展览的宣传,所以别担心。】
放下纸袋,时恪打了几个字。
【SHiKE:好。谢谢乔组。】
联系媒体的确是个办法,但应该没几个敢接,多少有点和黎延君对着干的意思。时恪扒拉屏幕,想找到郑元到账号跟他说说,别因为自己的事搞得费神。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时恪的手指悬在空中,偏头看过去,门口聚集了一堆人。
花匠师傅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步跑过来,推开门,冲着他说:“小老板,外头那些人一直在拍照录像,刚还是两三个,现在越聚越多,要不要赶一赶?”
拍东西?
时恪起身走进了些,隔着玻璃门看,大概十来个人的样子,举着手机,踮脚往里看。
是……粉丝?
也不像,之前经常有粉丝路过,挺注意分寸的,不会逗留。
总不能是黎延君的极端追随者要过来砸店吧?
“麻烦您跟他们说下餐厅还没开业,如果没有别的举动,就先别管,我去问问情况。”时恪说。
师傅应下走了,时恪在后院找到正在打电话的黎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