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江言还没从分手的震撼里走出来。
自己和金丞,从这一刻起,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了关系,他们的关系就恢复到开学时的状态,变成了普通的队友?
不,不对,他们还不如开学时的状态,最起码那时候还是普通队友呢。分手之后便没了从前的轻松从容,见面都恨不得不见?
白洋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回学校吧,帮他请个假什么的,这两天的训练先停一停。”
“我不想回去。”江言直白地说。
“那你也不能在我家门口杵着啊,像什么话?哪儿有人堵别人家门口的?”白洋好言相劝,“金丞这个状态是不可能见你的,你还想不想和他有以后了?”
江言快速地点点头。
“先冷静下来,再谈,别逼他,别激他。”白洋就看不得这些小年轻为了爱情慌手慌脚,“你们是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
“啊?”江言茫然地看向他。
“啊什么啊,这都快期末了,你俩不考试啊!”白洋拍了下他。
从今天起,他对江言的所有印象分都要归零,然后进行一轮全新的打分。白洋苦口婆心:“你们还要训练,还要照常上课、考试,就最后两个礼拜了,你是想这学期科目全部挂零,然后金丞也没劝回来,最后大四再来一波气势滂沱的清考?”
江言又不说话了,他都懂,但是他不想走。
“回去帮他请训练假,然后好好反省。金丞稳定了,你俩再见面。”白洋打一巴掌,还得给个红枣,没办法,大一大二正是被人撞开心门的年龄,很容易就上头的,“好不好?”
“那……那他……”江言支支吾吾。
“我帮你照顾。”白洋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江言现在才算是智回笼,勉强答应下来。现在他得回去给金丞请假,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路,一路跟着就来了,回去的时候倒是费了不少功夫。心不在焉就容易迷路,居然绕不出老小区。
再回到学校,雪已经下大了。江言借着雪花擦了擦脸,冰的。
1个小时之前他和金丞还不是这样,怎么现在就……江言听到手机在震动,拿起来一瞧,干妈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刚才居然都没听见。
白洋这边也请了假,下午的课算是不敢去了。他不是没见过别人谈分手或者吵架,但能吵这么激烈,吵到呕吐,这算是第一个。
呕吐完肯定也冻着了,外加前阵子比赛又被传染流感,金丞下午就发了低烧,脑门儿温热着一直冒汗,可是嘴里却一直说冷。刚好陶文昌来找白洋,白洋就干脆叫他一起,两人把金丞搬到了床上。
这屋子的格局是一居,卧室不算特别大,但是床倒是挺大,不是普通的加宽单人床,显然就是一张大床。陶文昌给金丞测了体温,喂了药,叉着腰站旁边摇头:“完了,完了,我原本还以为这对儿不用操心呢……”
白洋擦擦汗:“可说呢,我还想着就江言精明得跟不是人似的,怎么也能少走弯路。没想到他确实超越了人类的恋爱行为范畴。”
“确实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圈子广了什么gay都能碰上。估计以后我走出校园直接阅gay无数,全天下就没有我看不出来的弯崽。”陶文昌叹气,“但是金丞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是不是江言没和你说实话?”
白洋发着愣:“啊?”
“要是单纯骗个生病,大吵一架也不至于激动得又吐又晕,这不像是普通吵架,倒像是受什么刺激了……”陶文昌抽丝剥茧地分析,“江言就说是这一件事?”
“嗯,他说就这个,其余的事情没骗过。”白洋虽然不认同江言的做法,但在人品方面还是力挺,“你放心,江言不可能原则性犯错。”
“那就更奇怪了……不对劲啊。这俩人肯定有事瞒着咱俩,不是江言就是金丞。”陶文昌挠了挠他那形状优越的后脑勺,“你等金丞醒来再问吧,但是语气好点儿。”
“我肯定语气好,我还能给他气哭了?”白洋看了看时间,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出去买菜了。
晚上他在家凑合吃了一顿,然后开始复习。江言就跟发疯一样,十几分钟就发消息过来问问,白洋有时候都走到猫眼往外瞧瞧,真怕他其实就在门口呢。金丞这一觉睡到晚上9点才醒,烧倒是退了,就是醒来不说话。
世锦赛也比完了,金丞浑身泻了劲儿,一动都不想动。
“醒了?”白洋听到屋里有动静,洗完澡擦着头发进来,“饿不饿?”
金丞摇摇头,眼睛都哭肿了。但也可能是烧肿了,反正看什么都只剩下一条缝儿。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卧蚕,上下一起肿,现在睁眼睛都费劲。太阳穴好疼啊,像被人直接揍了一下,金丞靠在枕头上,仿佛奄奄一息的心碎小狗:“谢谢白队。”
白洋原本还想了一大堆劝导和安慰,结果被他这样一叫,心里软,暂时就不说了。金丞就在床上吃的饭,大概就是松软的面包和鸡蛋,白洋往他嘴里塞什么他都机械一样往下咽。
因为他还保留着一个运动员的血性和智,今天什么都没吃,没有蛋白质和碳水摄入,那不成。
吃完饭他又睡着了,就这么糊里糊涂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追究。让他再次醒来的是手机铃声,两个师姐知道他请假了都在找他,金丞连忙把手机递给了白洋,让他帮忙说一下。
现在这嗓子,任谁一听都能听出哭过了。
白洋心领神会,在电话里交代了一下金丞的情况,但是没说怎么回事,之说明天或许后天能回去正常上课。金丞晃悠悠地坐起来,借着床头灯光打量四周,缓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是跟着白洋回来了。
“谢谢白队。”金丞等电话结束之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