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合意翻开了自己的牌,拿着牌在这些人眼前晃了一圈,“我是一号。”
宁合意感叹:“真巧啊。”
八号是另一位带头起哄的人,也是提出这个惩罚的人。对方脸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是有些难看。
宁合意双手撑着下巴,关心地问:“你可以吧?这个其实还蛮简单的,就几秒钟的事,不信你看我。”
宁合意揪住自己湿透了的衣领。
八号脸色阴沉,压低了嗓音,警告意味十足:“你不要太过分了,宁合意。”
“啊?我很过分吗?”宁合意茫然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仰着头问另一边的宋鹤之,“真的很过分吗?明明我都是重复之前的指令。而且这个还是你之前对我下达的惩罚,我都做了。”
“你们不会开不起玩笑吧?”
他面容纯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容纳着宋鹤之的身影,等待着一个答案。
但宋鹤之知道不能凭借那张脸就认定宁合意纯善,几次接触下来,他多少能猜出宁合意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方像只小狐狸,狡猾又记仇,懂得示弱也善伪装,最初还把自己伪装成纯良小白兔,发现行不通后又露出獠牙。
就像那几个意外摔进医务室的学生一样。
虽然伤在了胸膛这样的、摔倒不容易受伤的部位,但他们统一口径就是摔的。
哪有这么巧,受伤的都是他找的去给宁合意找事的人?
但他若是开口说宁合意过分,不就承认了之前的惩罚过分吗?
失策了,以为能将小狐狸吓到呢。
宋鹤之那张温柔面具有些挂不住了,他那双蔚蓝如深海的眼睛凝视着宁合意,泄露出了一点深渊的气息。
宁合意没有移开视线。
宋鹤之说:“当然不过分。他也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喏。”宁合意这下拿到了“圣旨”,对着那人呶呶嘴,说道,“这不不过分嘛,你也别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究竟谁才小心眼?!
他们看着那张纯良的脸,觉得宁合意真会装,他用挨个报复回去,还说别人小气。
不愧是下城区出来的。
这些人充满恶意地想,完全忘了明明是他们先作弄宁合意的。
宁合意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冰块在透明的液体中摇晃。他闲庭信步地走到八号面前,享受着对方几欲将他撕碎的眼神,倾斜酒杯,将杯中酒尽数浇在对方精心准备的发型上。
最开始流下去的是酒水,透明的、冰冷的液体淅淅沥沥的像是小溪一般流经对方的头顶,水流沾到头颅后开始四散,分成了几条支流,在脸上纵横交错,滴滴答答地淌着。
它们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一直浸湿了对方价值数十万的上衣。
最后是冰块。宁合意将酒杯垂直对准那人,冰块尽数掉进对方的头发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八号,从对方愤怒到颤抖的身躯上得到了些微快感。
做完这些,他又学着上一位的动作,拿出一张纸,放在对方的头顶上,说道:“游戏而已游戏而已,你应该不会生气吧?那去擦擦吧,都脏了。”
连说的话都是一比一复刻。
“草,你找死!”八号一拍桌子,一把抓住了宁合意的手腕,铁圈似得箍着,弄得宁合意有些疼了。
但是宁合意没有被暴怒的八号吓到,他依然笑着,说道:“真的是,我都说了,一个游戏而已,至于吗?”
——一杯酒而已,至于吗?
宁合意将原话奉还。
“再说,你不想做就喝酒啊。”他抱怨着,“弄得就像我逼你一样。”
该死。八号给气晕了,确实忘了还有喝酒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