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当然不会认为此事就这么揭过,大家当着没事发生。
在成都还不担心,怕就怕长枝派暂时隐忍,要借着会盟的时候发难。
“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屠冲脸一沉道:“躲不过去的。这一回三国会盟,陛下已定了由霍大人统领使臣,你和韩守备上回出使燕国俱立大功,轻车熟路,陛下已然属意还是你们那套老班子,都是要去的一个也跑不了。届时长枝派可不会客气,此事非同小可,若有什么疑难速速报来,杂家还能赶得及尽力照拂你一二。”
“多谢屠公公,多谢屠公公。”吴征连连作揖。
出使的事情已在意料之中,吴府的计划也在这几日里定下了。
有了屠冲帮衬,此行就能顺利许多:“下官回去理一理,尽速报与屠公公。”
“恩,无他事你就去吧。若是要去找你那好友叙旧,速去速回,更要小心在意莫要冲撞了贵人。”
“下官晓得,正要去找赵公公讨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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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梧山地处川中平原西陲的青衣郡始阳县外,山中世居羌族,荒芜偏远。
近日来山上缓缓聚集了不少人,堪称群魔乱舞。
始阳县原本就是小县,人丁稀少,荒山野岭更是管不过来。
被杀得七零八落的贼党翻山越岭来到据点也未曾引起注意。
贼党大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过此前一番劫掠倒是收获颇丰,财帛粮米不说,连女子都劫了不少。
吃了亏的贼党日夜在弱女子身上发泄,凄惨的女子不少就此送了性命,侥幸存活的啼泣声在山谷里回荡不绝,犹如鬼哭。
“令使,约期将至,为何还不见尊主驾临?”
浮流云嘴角带着蔑笑,怪声道:“怎么?张旗使是长了本事还是长了脾气?
居然连尊主都敢不愿意等了?”
张旗使强忍着怒火不敢发作,低头沉声道:“令使容禀,并非属下不愿意等,而是弟兄们人心浮动,属下只怕迟则生变。这一番是肺腑之言,只为圣教着想,令使恕罪。”
“本使自然知道!不必惊慌,尊主英明神武自有安排,此前所做种种并非尔等所能料。张旗使放心,约定半月就是半月,尊主今日必到。故而本使早间才让你们收拾收拾,洞府里搞得一片狼藉,让尊主见了成何体统?”
“好极,好极9张旗使不自禁地露出喜色道:“谨遵令使谕令,属下这就去。”
话音刚落,一阵犹若猛兽咆哮的飞禽狂啸声响起,一声高似一声,百叫无绝!
浮流云腾地跳起道:“尊主来了,快快虽本使迎接9地宫之外,一只大鸟迎风展开三丈长的巨翼,肆意展现着一身黑羽之间大片大片的金纹。宽阔的鸟背上踏着一名长身男子,头戴淫邪鬼面,双手后背,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居高临下,如王者降临。
“恭迎尊主。”夕阳正向地宫洞口射来,忧无患背身而立仿佛披上一层金色的霞光。
地宫外跪倒了三十余人,人人不敢抬头,似臣服于这一身神光之下。
“都起来吧9四字蕴含着内力发出,经由鬼面震荡之后不仅震得群山回响,还有若实质般顺着洞口狭窄的甬道直透地宫,震得嗡嗡作响!
虽早知尊主的意思,浮流云依然额头淌下冷汗。
这一番威势不仅因身具绝顶武功,更因手掌地宫中八百余人的性命,予取予求,言出法随!
其余旗使,堂主更是面色苍白!
尊主虽掌着生杀大权,可对教众一向平易近人,偶尔出现都是嘘寒问暖。
可今日的模样看来难以善了。
教中正逢剧变人心浮动,尊主杀鸡儆猴之意几乎写在了脸上,此前才堪堪躲过一场大劫,今日的劫难,又不知过不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