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子都坐下时,来福正指挥手下把她泼醒,她脚下的水池如今满是血水,正“嘶嘶”地往外冒着寒气。
魏子都淡淡扫一眼:“第几次了?”
“回禀王爷,已经晕过去三次了,死丫头倔得很,要不王爷出去等等?”
“本王没那个闲功夫,吐真丸用了吗?”
“第二次晕过去之后就用了,可这死蹄子一直说胡话,小的一怒之下,多拔了她几根指甲,这不,又晕过去了。”
来福一脸讨饶地搓搓手,笑容献媚又无奈。
魏子都不快地皱起眉:“半天时间过去了,来公公,本王请你来当主司,可不是让你来消磨时间的!”
“哎呦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来福连忙跪地讨饶:“王爷息怒,小的这就加快手脚!你们几个别愣着了,一起上烙铁!”
说着,他自己抄起藤条鞭子走到柳纤纤面前,阴恻恻一笑:“好姑娘,你就别让老奴为难了,还是快点招了吧!”
“我呸!”
柳纤纤抬起头啐了他一口,只是那个字眼还未落地,来福就“啪!”地给了她一鞭子。
“啊!”
藤条沾水,疼痛加倍,她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唾沫星子都没能喷出去,只有一双眼还不甘地望着我和魏子都这边。
“狗东西!竟然还敢看王爷?咱们殿下是你那双狗眼能瞧的?”
来福更加来气,说中藤条一鞭接着一鞭:“我让你看!我让你啐我!我打死你!”
他的手下又见缝插针地把烙铁烫上柳纤纤后背,她的尖叫都嘶哑破音了,双眼还是盯住这边。
那眼神,除了不甘,还有挑衅,似乎是料定了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
“本王亲自来。”
魏子都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黑得能当锅底。
“王爷且慢,”我一把按住他的手,低声道:“王爷看不出来吗?她是故意在激怒你。”
“那又如何?”
他回眸,下巴点点墙角的更漏:“时近子时,明日上朝若是拿不出结果,你猜雍亲王会做什么?”
我不避不让和他对视:“王爷不是总劝我不要急躁么?怎么自己着急起来了?不如……让我试一试?”
“你?手无缚鸡之力,你能有几种手段审她?”
“办法不在多少,有用便好。”
魏子都面上讥诮的笑意吓不退我,我反而拽住他袖角,轻轻摇晃,巧笑嫣然:“就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他神色复杂地和我对视好一会儿,终于重新坐下,另一手朝刑架抬了抬:“你来。”
“多谢王爷。”
我行了礼,一转身对来福和陆斩春道:“我力弱,用不上这些刑具,只想二位帮我准备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