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相信你。”
殷晴嘴巴微张,原本春光明媚的小脸忽然风雨交加,爬上显而易见的失落,一双俏生生剪水双瞳泛着红晕,愁眉弯弯,珠泪偷弹,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呜咽一下,滚下一颗泪:“为什么…”
燕归想也不想:“因为你傻。”
“我不傻。”殷晴倔强的否认:“我看书一遍就记住了。”
“不是这个意思。”燕归直视她,慢声反问:“你为何相信我?”
“因为你救我…”殷晴喃喃细语:“昨天晚上你,你还…帮我了…”
说到这她甚至红了脸,眼睛忽闪忽闪,不太敢看他。
“你觉得我是好人?”少年翘起唇。
殷晴被问住,半晌无言,只有泪珠如断线珍珠颗颗滴落。
“我也想杀了你啊。”燕归坦言:“听过猎户养羊吗?若是猎户养的小羊羔生病了,他也会照顾它,甚至会带它求医,但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想等羊长大了好宰杀。”
“我留你只因你还有用,如果你于我无用,我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你,明白了吗?”
殷晴不吭声,双眼泛红,楚楚可怜。
“你看,殷晴,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我也只是包藏祸心罢了。”
殷晴一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了,一张小脸玉惨花愁,但她吸吸鼻子,问:“你是猎户吗?”
这回轮到燕归沉默。
“我不是羊,你不是猎户。你不能拿这个来形容我和你。”殷晴香腮垂泪,带着哭腔的细软嗓音却是思路清晰:“况且你说的都是假如,那是没发生的事情,至少从我们相识以来,你没有丢下过我。”
“只是因为——”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
燕归险些脱口而出,又止住话头。
她说“我们。”
她把自己与他放在一起说。
燕归说不出心中滋味,有点愉悦,又有点烦闷,五味杂陈。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从未有过的怪异感受,在心里蔓延,如风吹二月草,疯长不停。
她让他有点失控。
燕归皱眉,无不恶意地看她。
若情绪逃脱控制,我应当亲手杀死使其失衡之人。
燕归如是想。
殷晴又说:“为什么我听了与我们毫不相关的故事,就非要认为你不可信?”
燕归一下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