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控制住这场瘟疫,不再感染更多的人,他只能这么做。
“希望你能够懂我。”
“懂你?”
覃檀摇头苦笑,“可他们不懂你。”
他们只能看到他蛮横专制,只能看到他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短短半月的时间,商榷的在坊间的风评又从那个心善的太子变为了蛮横无理的太子,所有人都在歌叹大皇子商邑体恤百姓,为民着想。
这一日。
城西的隔离点又走了一位身患瘟疫的灾民。
他所用过的被褥,曾换洗过的衣物都要被火烧毁,同样也包括他这个人。
商榷还是令人如同往常一样处理。
处理灾民的尸体时商榷都会在一旁盯着,怕中途会出现差错,有所遗留。
感染瘟疫的灾民尸体刚被抬上柴火堆,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哀嚎声。
闻声,商榷猛然回头。
只见商邑扶着灾民的母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商榷见状立刻下令将士点燃柴火。
熊熊烈火瞬间席卷灾民的尸体,灾民母亲望见这一幕瞬间瘫倒于地,拍打地面,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哀嚎着:“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你为什么连我儿的最后一面都不愿让我相见!”老妇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商榷扑了过来,势必要与商榷同归于尽。
一直护在商榷身侧的侍卫见老妇冲来立刻拔出剑刃,抵于老太胸前。
老太见状立刻止住了前进的脚步,而是再次瘫软于地,苦苦地哀嚎着:“暴政啊!暴政啊!”
“我辛辛苦苦三十余载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死之前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天理何在啊!”
“天理何在啊!”
“太子!”将老妇带来的商邑见状适时开口,佯装出一副悲愤的模样质问商榷,“你为何连最后一面都不愿他们相见!你就这么容不得他们吗!”
“我看真正容不得他们的人是你!”一直在忍耐的商榷在商邑开口后瞬间出声,他抬手指着将自己全身防护好,却仍旧带着老太闯入西城区的商邑骂道:“你明知这病会传染又为何将她领来!难道仅仅是因为最后一面吗?”
商邑闻声一噎,拉着老妇人胳膊的手紧了几分。
“你胡说什么!”他呛声道:“身为一个母亲想见见儿子何错之有!你明知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又为何突然点火!说什么会传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
“其实你根本没有给他们治病吧?其实你一直将他们放在这里消耗他们的生命!你根本没有救治他们!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有灾民死亡!”
“商邑!”商榷厉呵一声,“你休要泼脏水!你知道为自己戴上防护面纱!为何不知给老妇戴上!”
原本还在痛哭的老妇闻声立刻停止了哭泣,偏头瞧向身侧扶着他的商邑。
他确确实实做好了防护,而她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你……”
老妇还未来得及张口质问,小腹处忽然传来一股剧痛,垂眸才察觉她的小腹处被插上了一把利刃。
是商邑拿来护身的短刃。
他将利刃朝着老妇的小腹处深推,转动。
老妇瞬间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