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做完就收了回手,再次摸了摸他的腹部。
“你给我喂什么了?”陈鹤年皱着眉,瞪着它:“你这个鬼东西,嘁——”
口腔吞咽时感觉很怪,但他呸了两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陈鹤年没有肝肠溃烂而死,他等了会儿,发现自己身上唯一的变化就是身体被镜中鬼弄出来的一些小痕迹消失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而他跟吃饱了三顿饭一样,捏起的拳头倍有力。
好像是个……好东西。
啧……
可他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陈鹤年拧着眉头,鬼说:“喜欢……”
鬼又凑到他颈肩,听声音似乎是满意了,高兴的语气:“喜欢。”
“喜欢。”
陈鹤年果然看不懂这只鬼,一会儿喜欢一会儿又不喜欢,怎的,鬼的心思比人还要善变?
“小师父!小师父——!”
陈鹤年脑袋一转,他的听力一向可以,外面传来了汪媳妇的喊叫声,走廊的灯已经打开了,光都顺着门缝穿了进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么?”陈鹤年说。
鬼听懂了,它点了点头脑袋,将头栽下来,碰在了陈鹤年的额头上,一会儿,它就缩成了一团黑点,从实化无,钻回来他的身体里。
那部位很像脊背,陈鹤年后颈处一痒,他那里有一点红痣。
拇指上的红绳也拧紧了,鬼已经回到身体里,陈鹤年烦躁地甩了甩头发。
“咚咚咚——!”
“小师父,你快出来瞧瞧哇!”汪媳妇已经到了门前,重重地捶了几下门:“我公公他又出现了!”
尸体又出现了?
“小师父!”
“我知道了!”陈鹤年应了声,他拉好自己的衣服,一边扣,一边下床。
汪媳妇此刻凌乱得很,一来开门,她脸上是被迫害后的憔悴:“小师父,和你说的不一样啊,怎么没解决呢?它怎么又来了?”
“在哪儿?”陈鹤年朝外闻了闻,事实是,他的眼睛没瞧见,鼻子也没闻见,得到的结果和事实相反,他在屋外并没有发现邪祟的痕迹,相反,所有的阴气都集中在自己的房间里。
“就在二楼,它就站在房间门口。”汪媳妇捂住嘴呜咽两声几乎要哭出来。
陈鹤年披着一脑袋长发跟着汪媳妇过去看,汪老爷子的尸身果真立在房间门口,夜晚的时候,它用头一直撞着房门,直到把这对夫妻给弄醒,这样一打开门就是一张死人脸,况且老爷子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汪老大此时正坐在床上,一直粗喘着气,没有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