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娅听得一愣一愣,若有所思。
监狱二层,卢卡斯还在埋头狂奔。
但稀铅矿镣铐成了他最大的束缚,他的步子稍微迈大一点,脚铐就要将他绊倒。
他一直没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不知道阿德里安怎么样了。
他一边告诉自己肯定没事的,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操!想他干嘛,那只是他套的壳子,又不是本体,反正不会死。”卢卡斯嘟嘟囔囔,又拐了一道弯,进入新的长廊。
他望着悠长狭窄的廊道,终于慢慢停下了脚步,两侧关押的犯人好奇地盯着他,脸上露出或幸灾乐祸,或贪婪至极的表情。
二层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由于这些罪犯太过危险,觉醒等级也比较高,所以大多都是两人一间。
“嘿嘿,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爸爸了?”
“怎么连越狱都不认路啊小美人?过来老子教你。”
“哦吼,他怕不是爱上我们谁的信息素了,一个劲儿朝这儿看呢。”
“我的是麝香味儿,他肯定爱上我了,发情期找干呢。”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卢卡斯终于确认,他始终在二层有限的几个廊道里打转,哪怕他以为自己是向中央跑的。
因为身负稀铅矿,他并没有被视觉误差影响,但几次三番跑到同一位置,只能是有人挪动了空间结构。
“看来是根本不想让我出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突然没兴致再被人当猴耍了。
卢卡斯抬手抹去了额角的热汗,阴沉着脸走向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抬手几枪,崩碎了几颗脑袋。
那几名罪犯头顶开花,脸上还留着猥琐的笑,他们的鲜血和脑浆混着淌下来,糊了满嘴。
周遭十余间牢房顿时鸦雀无声,他们惊恐地看着卢卡斯,生怕下一枪打在自己身上。
哪怕失去自由,被关在这种穷山恶水,他们也是不想死的。
“再多说一句,我把他们几个的脑浆喂你们吃。”卢卡斯抬腿踹向栏杆。
啪,啪,啪。
身后恰到好处地响起悠闲的鼓掌声:“不愧是疯小丑,真狠啊,看来我和你比,还是少了些创造力。”
亚俟勒沉笑着走过来,牙床和嘴唇上还留着他刚刚舔过的血。
卢卡斯如临大敌,如刺猬般竖起浑身的锋芒,他看见亚俟勒铜黄的指虎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那是鲜血干涸的颜色。
他不是很想想象阿德里安壳子的模样,于是别扭的将眼神挪开。
“你就不关心你的队友吗?”亚俟勒好奇地问。
他喜欢折磨人,也喜欢找人欣赏他的杰作,当欣赏者因此露出痛苦和恐惧的神色时,他尤为兴奋。
“我砸断了他的颈椎,嘭的一声,他就开始抽搐,鲜血溅起很高,我猜测尖刺扎进了他的骨缝里。”
卢卡斯死死盯着他,眼中杀意毕露。
虽然这些伤都在白医生身上,但痛苦是会被阿德里安真切感受到的。
高高在上的阿德里安只能被他欺负,亚俟勒这种丑陋粗俗的臭虫根本不配!
“他强忍着不肯出声,我想可能是不够疼吧,于是我又砸向了他的左脸,呵呵你是没有看到,他的颌骨整个错位了,耳朵呼呼冒血,眼球都要爆了。”
卢卡斯的小臂颤抖,手骨攥得发白。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像条流浪狗,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我只好又砸碎了他的膝盖,可惜你没听到,他痛叫的声音有多美妙,让我欣赏了好久。”
亚俟勒嘲弄地瞥向卢卡斯打空了的枪,右手一抬,只见卢卡斯背后凭空出现一只手臂,突然抓向他的右手腕,狠狠一拧!
“啊!”卢卡斯猝不及防痛叫一声,手腕脱臼,手枪脱手。
他冷汗瞬间铺了满背,手腕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我操你祖宗!丑八怪!独眼龙!”
亚俟勒一步步朝卢卡斯走来:“他实在是太不禁打了,血也很腥,于是我最后一下砸断了他的脊椎,利刺穿透了他的胃壁,他彻底咽气了。”
“狗日的!”卢卡斯一边痛骂,一边扶着手腕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