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琅边与众人谈话,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两块冰糕夹入她碟内。
话题兜转又回到此次见雾峰一事上,文敬澜顺时夸赞起谢荐衣来。
“你的小徒儿也初显头角了,这次若不是她机灵,宗内不知要如何天翻地乱。”
“你捂得这么严实,又怕我想抢来做徒弟不成?”
文敬澜的眼神梭巡过自己的女儿和对面行姿出众的沈执琅,顽笑道:“若我有个儿子,你这般提心吊胆我倒是能理解。”
燕广云摇头笑叹:“实在是小徒顽劣,盼她能收敛心性。若澜兄将她收入门下,怕是有得头疼。”
“为了堵我,你可真是什么谦辞都信手拈来。”文敬澜摇头叹道。
“是啊,谢师妹玉雪聪明,年纪虽轻,实力却是不俗,宗门内仰慕者不知几何呢。”
文群玉举起一杯仙露,也朝谢荐衣和气道:“上次小试我出剑急了些,伤了谢同门,正好借此机会致歉,还请你谅解。”
不知几何?
她在宗门这么多年,一个也没遇上过啊。
可见客套话如师尊的车轱辘般碾来碾去,虚与委蛇,有些无趣。
谢荐衣腹诽着,却也举起仙露笑道:“文同门剑术这般高超,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呢,比试中你来我往,受伤常有。
是我技不如人,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眼神交汇,自有一番旁人未察觉的暗潮涌流。
一番推杯换盏下来,谢荐衣觉得比练刀画阵累多了,回程时蔫了不少,等到进入听语阁内将繁复的衣裙换掉,往凉玉床一瘫,才深深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元牌突然亮起,云逸传来了消息。
*
鹿台上两只云雀衔着卷轴飞动,那卷轴是个储物法器,里面摆放的物件一览无遗。
高髻女修从旁一一介绍奖品,白衣轻灵、双眼明灿的女修也在台下侧耳细细听着。
谢荐衣已许久未到鹿台这边来看比试了,此时出现,也是因云逸说这期的奖品头名是一支品质很好的剑穗,金属性的。
过来一见,果然是件精美的法器,金属性法器多为固若金汤的防御法器,适合不擅正面对敌的修士,若有这般宛如披甲执锐的增益法器,多是有价无市。
难怪此次这么多同门都动了心思。
只是再听赛制,却是一头雾水。
虽得一部分鹿台奖品最终都被她收入囊中,但其实她从未参加过一场比试,不明白此轮规则繁复的水上梅花桩该当如何。
“这是比什么啊?”她问身旁的云逸,雁桃今日有符课,只有二人在人群中听规则。
云逸提炼关键词告知:“比起正常的梅花桩来说,多了水,多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灵器,道法心法都能用。”
她心下不由一喜,既然能在梅花桩上使用心足,她应该尚有一战之力,“还是你介绍得明白。”
遂跟随人群取出元牌报了名。
写着她名的墨字显现在卷轴下方,云逸压下眉头,笑意吟吟:“为了沈师兄?”
谢荐衣朝他眨眨眼。
之后的日子里借着云逸伸缩自如的法术土星柱,她暗自练习多次,梅花桩考验心法,她得心应手,壮志满怀。
真到了比试当天,水面汹涌,站在梅花桩上,谢荐衣却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