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她点着他的唇,在上面落下轻柔的一吻,似是安抚又似是警告,“别让我失望。”
降谷零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就着双手被铐在床头的姿势,乖巧又安静的看着她,片刻后,才咬着衣服,含糊的说:“我有叫你失望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粘腻又浓稠的气氛,没有人再说话,于是,急促的喘息声便变得震耳欲聋。
三日月瑞希开始解他的腰带,动作不疾不徐,却让降谷零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躁动。
她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依然在缓慢却目标明确的做下一步动作——她跨上男人的身体。
汗珠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的滚落,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滑腻,喟叹和细碎的声响在这间卧室里不停的回荡。
而在即将到达高潮之际,降谷零终于问出了那个在他心里酝酿许久的问题:“我……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他的尖锐、他的偏见和他的所作所为,是否让那个与年幼时别无二致的女孩伤心难过?
降谷零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但他还是不死心。他知道自己是错误的,他、他……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不,你怎么会这样问?”伏在男人胸膛上的三日月瑞希懒散的抬起眼,不解的问他,“你生病了吗?阵平?”
——阵平!
她在跟松田说话!那他呢?他到底是谁?!
降谷零在天旋地转中,重重的跌落在床上,他越过三日月瑞希的背脊,呆滞的与睡在她身边的松田对上视线。
那是道什么样的视线呢?
晦涩、深邃、漠然?恍惚、茫然、痛苦?还是错愕、骇然、暴怒?更或者,是……嫌恶、不屑和轻蔑?
——那是道他难以承受的视线啊。
降谷零彻底的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蒙蒙亮了。
清脆的鸟叫声携带着清晨的露珠,将一天中最静谧美好的时刻带来。
他的睫羽轻颤着,第无数次的将视线落在被关闭的房门上,又在几秒后,第无数次的强迫自己挪开。
而在他不停去而复返的视线里,那道门终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咯哒”声,打开了——
那张在睡梦中不停折磨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清醒,下巴上还垂着几滴欲落未落的水珠。
降谷零看着那明显是洗漱后留下的水珠,却莫名想起了梦中她滑落肌肤的汗滴。
他刹那间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降谷零强迫自己将视线挪到她的眼睛上,与她对视的同时抛出话题:“起这么早吗?”
早?
三日月瑞希犹疑的看向窗外已然高挂的太阳。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还早?
不过她并没有点明这点,而是顺着打了招呼,“早,你也是。”
毕竟昨晚足够惊心动魄,连伯田明日香也给她打来了电话,除了处理抢劫事件外,还告知她东京出现恐怖|袭击这回事。
安室透临时请假,想来也是为了这个。起床晚点、对时间产生错误认知也很正常。
“我点了早餐,你不介意吃西式的吧?”三日月瑞希一边推开衣帽间的门,一边随口问他。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即紧接着摇摇头:“不!不介意。”
“那一会儿你记得开门,我先换一身衣服。”
降谷零愣愣点头。
“透?”没听见回答,三日月瑞希从门后探出头,疑惑的看向他。
降谷零浑身一震,立刻答道:“好!”
三日月瑞希满意的将衣帽间的门再次合上。
看着这道门被关上,降谷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昨晚的梦——梦中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裙,动作间,细细的吊顶欲落不落,就那样勾在她的臂弯……
不!他羞耻的摇了摇头,将这些足以让他坠入地狱的画面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