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箫的眼神开始丧失聚焦的能力。而莫名其妙间,她的贴身衣物好似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白冉的吻倏然下移,而她整个人渐渐由站立过渡为半蹲。
“停!”卢箫被吓得一个激灵,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
白冉神色平静中满是爱意。就像那个可以忘掉一切的上午,蛇尾穿透朦胧的雾气。
“我爱你。”
卢箫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你是不是冻迷糊了……”
“当然没有。只有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才能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清醒等于忧伤。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我也会让你喜欢。”
灰蒙蒙的世界下起了雪。
直到暖风忽然席卷大地,本清冷的灰色世界不复存在。
靠在墙边,卢箫此生从未感到这么无力过。
这条自大的蛇从不喜臣服于别人。但那一刻,所有的经验尽数崩塌。
“别怕。”白冉细长的瞳孔倏然收缩,右眼下的褐色斑纹冒出丝丝鳞片的轮廓,变成了鲜红的蛇信子。
那是回忆中赤道边的风。
于是,卢箫便不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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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结局。
这件事也终迎来了终结。
不管过了多少年,卢箫仍会记得这一天。
被爱冲昏头的女人抱得很紧很紧,就像要把自己永远锁住一般。
那是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女人也有强烈的占有欲。明明是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永远洒脱的嘲讽怪。
白冉抚摸上尉纤瘦的腰,轻声调侃:“真的像匹狼,铁头麻秆腰。”
“如果我们都是动物,也不错。”卢箫也跟着调侃,虽然她的嗓音很无力。对于她来说,刚才真的很累,比西伯利亚的万米晨跑还累。
白冉的手反复摩挲着那灰色的发丝。
“最后再问你一遍。”
“你说。”卢箫累得大脑放空。
“跟我走吧。”
“去哪儿?”
白冉垂下眼睛,语气认真:“远离这个世界……去旧欧,我会保证你以后的生活。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什么都不用干,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卢箫闭上眼睛,一字一顿:“我不能抛弃一切。”每个字都扎得她喉咙生疼。
“呵呵,也是呢。如果愿意跟我走,你就不是你了。”又是一次用调侃掩盖的悲伤。
“那你呢?”
白冉的手指一层层卷起灰色的头发,像玩具一样把玩着。
“当你最不齿的人。做一个没有尊严的逃兵,一个只管自己死活的人。”
“我没有资格不齿你,那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卢箫很严肃。
时钟滴答,滴答。每一秒的流逝,都带着她们向离别更进了一步。
“如果我们还能再见到,我要成为世界上活得最滋润的人。”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