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马车。
彩饰金漆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南市,将众人抛在了醉影楼下。
廖文柏几人回过头便看见,此时,正有一堆人假借着喝酒,暗戳戳地看着齐王的热闹!
完蛋了——
殿下的一世英名,怕是彻底毁了。
……
马车稳稳地向王府驶去。
车内,宋明稚正襟危坐,正欲向慕厌舟解释今天的事情。
却见对方一上车,便严肃地看向自己:「你说……」
宋明稚当即认真道:「殿下请讲。」
慕厌舟垂下了眼眸,深深地看向他眼底:「你说,述兰话好学吗?」
宋明稚:「……?」
-
宋明稚花了一整晚时间。
方才强行将醉影楼的事,压在了心底,重新冷静了下来……
次日早,崇京细雨如丝。
宋明稚几乎一晚没有睡,起来后便坐在妆奁前,一边束发,一边仔细思考起了昨日听来的消息。既然珈洛确定,这种蛊并未经商路流入中原,那么殿下体内的蛊虫,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琅将早膳端进了屋内,此时他正一边布着膳,一边在嘴里念叨着:「崇京的雨究竟什么时候能下够,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竟然有大半个月时间都在下着雨……我记得在述兰的时候,春季可从不会像现在这样。」
宋明稚起身朝桌边而去:「再过一个月便好了。」
还未适应中原生活的阿琅,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道:「都怪述兰王,若不是他……公子现在说不定还好好地待在述兰呢!」
宋明稚虽然也是述兰人,但是自幼生活在中原的他,对述兰的历史与政事并没有太深的了解。因此,宋明稚也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才从阿琅的抱怨中拼凑出来——
如今的述兰王能够继位,全都靠中原王朝出兵支持,帮他平定内乱。
正是因此,他继位以后,不但将朝贡,由两年一贡改成了一年一贡,甚至还不断从西域各地,搜罗珍宝丶美人,一股脑地进献到那昏君手中。
原主好歹是一名小贵族。
能被送到崇京当齐王妃,一半靠那老皇帝乱点鸳鸯谱,另外的一半,便靠他这股什么都送的劲头。
宋明稚缓缓坐在了桌边,然而,半晌都没有拿起筷子,他不由喃喃道:「述兰王,进献……」
阿琅歪了歪头:「公子,怎么了?」
宋明稚忽然睁大了双眼,难得失态道:「我明白了——」
他「砰」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心跳也瞬间加快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