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郭络罗·怀意目光凌厉的对上云瑶略显惊诧的双眸,“我也是八福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若是让皇阿玛瞧见必定不快。”“郭络罗·怀意你知道后果。”听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成竹在胸的弧度,“我自然不会让皇阿玛瞧见的。”云瑶打量目光始终落在郭络罗·怀意眉眼间,“你是专门在此处等我的?”倏忽,云瑶目光变得更为警惕起来,“你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话音未落,郭络罗·怀意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弯月形的匕首。在宫灯的清亮光色下这匕首锋刃处倏然闪过一道凛冽寒光。“上次在木兰围场是你和八阿哥故意设计我的对不对?”“你不仅没死,如今还让皇阿玛误会我玛法怀有异心。”“害得我玛法花甲之年还要出征十月塞外。”“你这个妖物!”郭络罗·怀意手持着匕首向云瑶步步紧逼。“蛊惑了八阿哥还不够如今还要来祸害安亲王府!”云瑶步步后退始终同郭络罗·怀意保持着两三步的安全距离,生怕她突如其来的攻击。虽说这里是乾清宫一般人不敢乱来,但郭络罗·怀意这个人却不能以常理推断。郭络罗·怀意异常的娇纵跋扈,此前云瑶已然见识过她许多次的任性妄为。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面对郭络罗·怀意,云瑶始终心有余悸。此刻云瑶尽量保持表面上的冷静,盯着眼前的郭络罗·怀意道:“这里可是乾清宫。”“眼下你对我动手必得闹出动静。”“如此只会惹恼皇阿玛。”“同时安亲王的情况也只会更糟。”“郭络罗·怀意你最好想清楚。”话音未落,云瑶只见郭络罗·怀意凤眸目光微动,与此同时她脚步也略有踯躅。看得出来郭络罗·怀意是被她这话震慑住了。但无论如何,郭络罗·怀意眉眼间对她的深恶痛绝却始终没有缓和半分。“你听好了,就算今日我不动手杀你这妖物,日后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郭络罗·怀意离开前更是向云瑶投去了一抹再怨毒仇恨不过的目光。……重阳节过去十日后安亲王岳乐擅自从塞外退还京师的消息传来,康熙在听朝臣上奏此事后顿时在乾清宫大发雷霆,痛骂安亲王岳乐违抗圣命,言语中大有株连九族之意。一时间紫禁城流言四起,都说安亲王府大厦将倾,恐怕安亲王将会是下一个鳌拜。不知道为什么,流言这东西总是传播得很快,不过短短半日,整个京城无论是街头乞丐还是巷尾商贩无一不在茶余饭后热烈讨论着这事。就连如今常日无事少出府门的裕亲王耳朵里都闻得了些许相关消息。虽然裕亲王心里实在为安亲王岳乐家族众多无辜亲属感到悲哀,但同时他却也清楚的知道康熙这么做的缘由。说来康熙也是有十分的难处啊!毕竟除那些无辜之人外整个正蓝旗和科尔沁部落中更多的是同安亲王岳乐多年来始终站在同一阵营的朋交党羽,这些人若不铲除干净只会后患无穷,康熙身为大清帝王必须得更多的为爱新觉罗家的江山考虑。自然安亲王岳乐也很快知道了康熙在京师震怒的消息。虽然他远在塞外但在京师还是有不少眼线。本来已快撤出草原的他在听闻这消息后为保整个正蓝旗和蒙古科尔沁众人便又只得折返回去,无奈花甲之年确实难敌十月塞外的凛冽风雪,驻扎塞外半月后安亲王岳乐便身染重疾,卧床不起,又因其身在塞外缺医少药,一时病情急遽恶化,在他染病奏折发到京师康熙手上时他便已然在塞外军中不治而亡。康熙本还想着先晾他两天再行回复,却不料翌日安亲王岳乐病故的加急奏折便紧接着从塞外发来。“安亲王岳乐就这么死了?”云瑶本来正伏在碧波阁的香案上鬼画符似的练着字,听言她倏忽抬眼惊诧的对上八阿哥此刻再郑重不过的棕褐色瞳眸。八阿哥不可轻闻的叹了口气,“是啊就连皇阿玛都没想到安亲王会死得这么快。”话音未落,八阿哥目光便不由变得复杂起来。释怀、内疚、诧异、忧虑……虽说方才安亲王岳乐的死讯倏忽入耳时云瑶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眼下冷静想来这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安亲王岳乐已是花甲之年,十月前往塞外本来就是去送死。更何况康熙对安亲王岳乐的态度早就众所周知。想来安亲王岳乐在塞外并不会有任何的军需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