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说的话,姜玉禾不得不深思,也不得不让她为此防备。
要说她当初离开后,唯一舍不得的,也仅有不过一岁的女儿。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也完全配不上当一个母亲,更没有资格让对方叫自己做母亲。
但也没有谁规定她做了母亲后,她生活的重心就只能围着女儿,丈夫,家庭打转。
她在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之前,首先要成为的是她自己。
或许,对比于所谓的母爱,责任,她更爱荣华富贵,也更自私得只爱自己。
在她离开后,天空中的雪花打着璇儿落了下来,顷刻间将她离开的脚步掩在了雪花之下。
同坐在马车里的知薇,很想要问少奶奶前面发生了什么,但话到嘴边过了一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少奶奶的性子。
若是少奶奶想说,定然会说,若少奶奶不愿多说,她身为下人又怎敢僭越。
从上了马车后的姜玉禾便闭上眼睛,骨指膝盖上半屈。
原本在假寐中的姜玉禾忽然眉心微蹙地睁开眼,心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一抹浓重的不安感。
马夫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少奶奶,前面的路被堵住了,要不要换一条路回去。”
知薇掀开帘子问道:“大概要多久才能通路?”
马夫回:“大概得要半个时辰。”
知薇得了答复后,才看向她,问,“少奶奶,我们可要换一条路回家?要不然恐会耽误时间。”
姜玉禾重新闭上眼睛,靠着车厢,“不用。”回去也是在屋里闷着,和在马车里等待等着并无多大区别。
她也正好借此机会平复一下心情,在整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也许魏恒对她并非无情,至少没有像他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厌恶。
或许,她能以此为突破口,让他为此妥协。
沅竹青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应该如何化解。
还有婼婼,要是再见,她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被自己抛下,并以为再也不会相遇的女儿。
在她闭目思考时,正好有一辆马车低调的从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