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卿关上药箱子的动作一顿,转头道,“殿下要我在这里睡?”赵竟嗯了一声。左云卿想也没想便拒绝,“不行,今夜你得好好休息,我留在这里,睡姿不好恐扰你清梦。”不等赵竟回答,左云卿又说,“殿下可别再拿皇太后那一套来压我了,府中根本没有皇太后的眼线,人家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府中是怎么样睡觉的。”说起这个,左云卿内心是有些许窝火的,因为这个眼线的谎言,她竟然被迫与他同床共枕了好几晚!赵竟眸光微闪,咳声道,“眼线一事我虽有所隐瞒,但府中人多口杂,你若是在成亲之后便与我形同陌路,那必然会传到皇太后耳中。”左云卿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他所说。赵竟见说不动她,便又道,“你不信便作罢,府内没有眼线是真,但府外却是有不少人在盯着摄政王府。”“我们府中这么多人,若是你我表现得过于疏离,府中下人难免会有议论,一旦有议论,声音便会传到有心人耳中。这个你应当能懂吧?”赵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么多,仅仅是为了让她留下来共眠?他似乎有点儿瞧不清自己的内心了。左云卿内心被说动了几分,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并不想因为这个理由留下来,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刚成亲头几天了。“嗯,我懂。但是这也不是我非要留下来的理由。”“而且,殿下刚针灸完,应当要好好休息。”见左云卿不为所动,赵竟内心闪过一丝失落。转念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以及今夜又是个月圆之夜,他说,“今夜是月圆之夜,我又吸入了不少半冬花气味,我怕我会半夜毒发。”“届时你不在身边,本王又出了什么事的话,你担得起后果?”赵竟语气迟缓,一字一句地说道。左云卿眉头皱起,是了,他吸入了半冬花,这毒香与他体内的毒素会发生作用,她虽然已经通过药浴针灸给他压制住了毒性,但难保不会再出什么问题。而且,今夜还是月圆之夜,毒发的概率恐会大幅度提升。她差点忘记了这一茬,看来今日实在是太累了,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好,我留下吧。”左云卿思考再三,只能应下。“不过,我们怎么睡?”左云卿疑惑。冬日十五的月光皎洁,从微开的窗缝隙中钻了进来。左云卿双目圆睁,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直挺挺地躺在床的里边,赵竟则是躺在另一侧保持着同样的睡姿。她本想着是在地上打个地铺,奈何赵竟不愿,硬是让她睡到了床上,她便只好勉为其难地睡了进去。也不知为何,和他再同床共枕时,左云卿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也没有方才那般疲倦了。难道她对他产生了情愫?不可能!左云卿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胡思乱想之际,左云卿的心跳逐渐回归正常,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困意排山倒海般涌上脑海。不消片刻,左云卿便沉沉睡了过去。躺在一旁的赵竟本想说些什么,不料听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轻声侧过身子,看向黑暗中左云卿的眉眼。她面部轮廓很美很流畅。他忍不住想要抚上她眉眼,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这个心思。他重重呼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他今夜怎么了,面对她,他似乎总是会有意料之外的情绪,这种情绪不受他控制。有时候,这种情绪还会让他感觉心痒痒。他这是对她真的:()你惹摄政王妃那个记仇精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