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司延对上魏晴看戏一般的眼神,反问:“那学姐呢?认识那个躲在墙角的人吗?”
占有欲还挺强的。
魏晴察觉到了司延的反击,脸上笑意不减,她很淡定地回复道:“不认识。”
*
在那之后陶宛终于没再碰到过司延了,她的生活进入了一段平稳期,每天就是起床,练功,上课,练习,回家,再练一下。
唯一的变故就是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楼下晒太阳的小橘猫。
从业主群中的聊天记录和小区里邻居的对话中陶宛了解到,原来这只小橘猫是楼上的小孩子从外面捡来的。
那小孩陶宛见过,是一个长得很乖巧可爱的小女孩,7岁上一年级,大家都叫她小贝,据说成绩也很好,这猫是她放学路上从路边纸箱里捡来的。
小贝很喜欢这只猫,自己拿攒的钱帮小猫打了疫苗还检查了身体,只是家里说什么都不让养,嫌麻烦又嫌花钱,趁小孩上学直接扔了出去。
好在小猫聪明,没乱跑,趁着小贝放学经过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小贝实在舍不得小猫,就偷偷把小猫养在了一楼的屋檐下。
周五早上7点,陶宛也是跟着邻居姐姐才成功出门的。
“你这么怕猫的话,可以去跟物业说一声的。”邻居姐姐看了眼陶宛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动作,好心提醒道。
“算了,”陶宛很勉强地笑笑。
如果联系物业的话,搞不定会把小猫扔到哪里去,它还这么小,估计活不久。
陶宛:“我跟小贝私下里说了,她之后应该会换个地方。”
“这也是个解决方法。”邻居点点头,转头去看陶宛澄澈的眼睛,笑了一声:“也只有你会这么干。”
“这没什么……”
这几天也挺麻烦邻居姐姐的,陶宛临走前往她手里塞了一块黑巧克力,说:
“谢谢柳姐姐。”
*
下午的课教的是身韵,身韵是古典舞的灵魂,身韵练得好,跳舞才有“古”味,看着才有感觉。
这门课极为重要,教课老师是学校特地从国家歌舞剧院请来的上一任首席,名叫闻华芝,从业30余年,出演过不少国家大型剧目,曾多次担任领舞。现在人虽退了下来,不常演出,可一旦上场,往往是一票难求。
闻老师今年已过52岁,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但并不显老态,反而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的从容。
陶宛小时候常跟着家里人一起去看闻华芝的演出,特别喜欢闻华芝。得知身韵课是她亲自教的,上第一节课前还差点激动到失眠。
只是切身接触过之后,陶宛对闻华芝的偶像滤镜哗啦啦碎了一地。
“小陶宛,你来演一下这段。”闻华芝笑着,点了一下陶宛。
闻华芝指的这段是a舞教学视频里面的一段,描绘的场景是与心爱之人分别的女子,每一个动作都要求要做到至柔至美。
陶宛起身,许临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不比班上其他同学是从小练到大,陶宛是高一上才正式转成的舞蹈生,在此之前她虽然有学古典舞,但仅限于一周两次的私教班里。
就算那个老师频频夸她天赋高,陶宛也没想过未来要一直跳古典舞。
那个时候的她忙着学习,忙着上辅导班,忙着和司延比分数。
陶宛和司延决裂那天,回家后她和宁言文大吵了一架,陶庄静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是和稀泥,只跟陶宛说“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没跟她说未来到底要走那条路。
寒假都过了一半,陶宛私教班下课,突然决定要转舞蹈生。宁言文盯着陶宛倔强的小脸良久,终于松了口。
为了追上同龄人的进度,陶宛没日没夜地练习,几乎住在了机构里。无数个灯火通明的夜晚和腰腿上贴着的膏药一起组成了现在的陶宛。
这段舞很短,结束后,陶宛的动作定格在了女子抬手擦泪的一秒。
闻华芝很满意地看着陶宛,掌声在安静的教室中犹为清脆:“很好。”
她一边鼓掌,一边走到了陶宛的跟前,突然用一种类似于恶作剧的动作凑到了陶宛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调笑道:“没真的流眼泪吧。”
陶宛默默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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