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珧一怔,觉得这小子好像走火入魔了,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甘其过来脱她的鞋子,安珧腿一缩,夺过他手里的鞋子:“你魔怔了?”
“……”甘其略显尴尬,将另一只鞋子也塞进她手里,“你快换上。”
他又拿出件披风给她:“北融不似南燕暖和,这个也带上。”
安珧换上了鞋,指尖攥着披风带子,觉得自己这一路实在是舒服过头,打趣道:“你这有点像临终慰问,可别真叫我客死他乡了。”
甘其怨她说话不吉利,赶忙“呸呸呸”,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一切厄运降临。
他又将一大包东西塞给她,有汗巾、精细干粮、一些伤药还有衣物。
“你哪来的钱置办这些?”安珧疑惑。
甘其挠挠头:“是左中郎给的,你不让他护送他便允我来了。”
“所以,”安珧看着他,“你不会真要跟我到融都吧?”
“不会不会,我就送你到这儿。”甘其肯定地说。
“谢谢,甘其。”安珧难得流露一丝真情,“若我有回来那一日,我必待你如至亲好友。”
甘其笑了笑,他才不要被安珧当成什么至亲好友呢。但甘其什么也没说,在安珧的目送之下离开凉棚。
如颂看完这一出,“啧啧”称奇,想不到南燕军营还有如此真情之人,直羡慕她,把安珧恶心了一通。
歇了小半脚,一行人继续赶路,入夜时到了一处马驿,签好文书,只给了两间房,一间是给如颂的,一间给两个解差的。
随从卫和安珧是没有房间可睡的。
如颂倒是热情邀请安珧同住。安珧冲他“呵呵”笑了两声,摸到甘其给的包袱,拿出几铢钱,自己要了一间房。
夜里风声鹤唳,安珧刚吹了灯,就见窗户外透出两个持刀的人影。
“来了。”安珧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天,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她手伸到枕边,该死,雁翎刀被如颂这厮给收走了!
一番巡视,安珧只能找到桌椅这种鸡肋的东西,她不得已将挂衣杆拆了一根攒在手里。
窗户纸上被戳了一个洞,一道迷烟吹进来,安珧迅速撕了块衣角遮住口鼻。
门开了,安珧藏在暗处,看见蒙面杀手潜进来,统共四个人,也太看不起她了,安珧嗤之以鼻。
蒙面杀手朝她提前伪装的床铺一顿乱刺,几人察觉床上异样,迅速提高警惕。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安珧闪出来,一棍敲晕一个杀手,夺了他手上的剑,几个来回就将四人尽数诛杀。
安珧扯下脸上的面罩,擦净满身血才开门出去,屋顶上似有动静,她瞬息之间将手中的剑柄扔出去,对方似被砸中了。
她跳上去查看,却什么也没有,树林一阵风动,一个酷似甘其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很快一切恢复平静,一只野猫从树林里窜出来,安珧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
安珧跳下挑廊,如颂和解差正匆忙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