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闭了闭眼,下意识撒谎:“国贸附近,我刚面试完。”
谢南州不依不饶:“你发个地址,我去接你。”
陈西本能拒绝:“不用,我跟室友在一起。”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说罢,不等谢南州回应,陈西着急忙慌地挂断电话。
转过身却对上周宴舟揶揄的目光,他微抬下巴,故意拆穿她:“跟室友在一起?”
“我见不得人还是你心里有鬼?”
“当然是你见——”
陈西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到一半,陡然发现不对劲,她立马止住了声。
周宴舟却笑得一脸坦荡,他侧身坐着,一只手反搭在椅背,翘着二郎腿,微抬眼梢,饶有兴致地瞧着突然t反应过来的陈西。
“怎么,我见不得人?我哪儿见不得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有股偷情的错觉。
陈西双颊滚烫,没有任何威慑力地瞪了眼周宴舟。
周宴舟笑得更厉害,他微微弓着背,笑意布满整张脸,眼尾眉梢都夹杂着几分愉悦。
陈西看他笑得停不下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有这么好笑吗?”
周宴舟没听清。
他笑得不自觉地咳嗽起来,手扶着檀木桌沿,好一会儿才止住。
陈西突然有点饿了,她看着满桌的好菜,重新拿起筷子,故意拨开周宴舟夹她碗里的排骨,给自己盛了碗热腾腾的汤。
几口热汤下肚,顿时将她的胃熨烫得舒舒服服,她不自觉地扬起眉头。
对面的男人瞧了,赏她一个“没出息”的眼神。
陈西也不理,继续喝自己的汤。
这顿饭陈西吃得肚子鼓鼓的,走出四合院还在打饱嗝。
周宴舟看她撑得不行,提议在附近转转,消消食。
陈西闻言警惕地瞄了眼人,想知道他什么打算。
周宴舟见状,不禁冷笑一声,“你脑子里装的是水?”
陈西:“……”
装的是你。
—
周宴舟没开车,两人沿着胡同口走出去,避开人来人往的南锣鼓巷,往另一条偏僻的巷子走。
胡同里的国槐树长得正盛,头顶葱葱绿绿的一片,遮挡了不少太阳。
巷子里除了几家面馆,大多都关着门,偶然路过几个游客,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这古老的建筑,试图从这一砖一瓦中看出点老历史。
陈西不愿跟周宴舟并排走,故意落后两步,一个人背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张望着这古朴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