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两家正在办喜事,一家办婚礼,一家满月宴。
陈西前后左右的客人都是去吃席的,前一秒陈西听见左边的客人私下讨论着婚礼上男方来了八万八的彩礼,女方父母送了多少床被子……最后得出结论,两家真是门当户对。
陈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又听右边的客人说满月宴上女方妈妈大发脾气,原因是婆婆嫌弃儿媳妇生了个女儿。
怎么说,一地鸡毛。
陈西这个距离合法婚龄还有好几年的人都禁不住摇头,婚姻给人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陈西就已经排到了电梯门跟前。
电梯打开那瞬,里头的人争先恐后地走出来,仿佛开了闸口的洪水一下子泛滥开来。
陈西躲避不及,差点被一个四十岁的大叔推倒。
她新换的小白鞋也被踩了两脚,鞋面上印着灰扑扑的鞋印。
陈西来不及低头就被阿姨们推进电梯,挤到了最角落。
她在夹缝t中呼唤,询问能不能摁一下22楼。
刚开口,就见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替她摁了22楼。
陈西感激不尽。
八楼是宴席,到了八楼,电梯里的人散得一干二净,只剩陈西一个人。
陈西望着空荡荡的电梯,莫名松了口气。
她低头瞄了一眼鞋面才发现鞋子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貌了,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吐槽:“我的新鞋啊。”
滴——
电梯到达22楼,陈西等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她一口气走出去。
拐过两个转角,陈西站在角落那间套房门口,对着门牌号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重重地摁下门铃。
连续摁了四五下都没反应。
陈西只好敲门,刚开始敲得比较轻,敲到最后力道越来越重。
不知道敲了多久,里面终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陈西听到动静,立马停止扣门。
她屏住呼吸,默默后退两步,打算迎接周宴舟的起床气。
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打开。
陈西视线由下往上,先是瞄到一双黑色静音棉拖,再往上是同色系的棉质睡裤、睡衣,最后对上的是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此刻,这位俊脸的主人满脸困意,头发乱糟糟的,眼皮半眯着,上半身没骨头似地倚靠在门沿,单手插着兜,斜睨一眼门口的陈西,嗓音沙哑道:“……这么早?”
说着,男人侧过身给陈西让出一点距离,示意她先进来。
陈西诧异地瞄向周宴舟,有些惊讶他今天竟然没发脾气。
周宴舟将陈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人拽进房间,然后嘭的一声摔上门,转身懒洋洋地走进卧室。
二度关门时,陈西有预见性地捂住了耳朵,免得被噪音惊破耳膜。
她来过好几次,对套房的布置已经了熟于心,她淡定地绕过地上的啤酒瓶、矿泉水瓶、外套、领带走到沙发,然后捞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了个综艺节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默默盯着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