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歌颂友谊,有人在表白爱人,有人在感恩亲情。
他们在拥抱,他们接吻,他们在宣扬爱意。
林尔望向他,沈予槐的视线直直落进那双温和澄澈的眼睛,他想他可以开口要自己的礼物了——他想要一个和林尔超过一分钟的拥抱。
一个林尔给的、仅属于他的拥抱。
“林林——”
“沈予槐。”
沈予槐的礼物被拦截,他听到林尔问他:“你真的很想要我当你的家教吗?”
他顿了一秒,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林林你同意给我辅导功课了吗?”
林尔却没有延续他的惊喜,而是平静地没有太多表情地问:“所以你就去威胁了周岩一家,让他们不准继续聘请我吗?”
沈予槐像是没有听明白,迷惑了一会儿,随即又露出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来:“没、没有啊……”
如果说一开始林尔对他还是抱有不知情的期待,但现在也因为他的反应而熄灭了。心思太单纯的人就是这样,撒谎一眼就能看出。
“沈予槐,我不会当你的家教的。”
林尔有些无力,像是坚持了很久的东西最后全都幻化成泡沫,一个一个碎开消失,从胸腔某个点成漩涡式地扩散出一股落空感。
“我教不好你。”
沈予槐一下子就慌了,去抓林尔的手,急切地说:“可以的,哥哥你可以教好我的。我会很听话的,哥哥,我只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很努力,拼命做好你的要求。哥哥,你可以教好我的!”
他抓得很紧,仿佛松一点林尔就会走,他就再也见不到林尔似的。
林尔不掩饰他的失望,直白道:“我不会教你做一个仗势欺人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予槐慌得六神无主,语速很快,眼眶慢慢染上赤色,“我、我不知道周恪跟他弟弟说了什么,是他问我想不想要你给我辅导功课,我就说想,我真的很想,可是你现在在给他弟弟做家教,没有时间来给我辅导。”
“然后他就说他有办法让你不用再给他弟弟辅导功课,也不会损害你的信誉。我问他什么办法,他就说,可以借我的名义适当给他们施压,他弟弟家不敢惹我家就不会再聘请你了。我、我一开始本来不同意的,可是周恪一直说,一直说,我就,我就……”
虽然猜到这里面周恪会是主谋,但真正听到沈予槐承认自己也有参与时,林尔还是不免感到心寒。
“林林,我太想你来给我辅导功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真的,我发誓。你别生气,我可以去给他弟弟一家道歉,他们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沈予槐因为哭得太急而用力喘着,却努力一句一句地把话说完整。“或者林林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一定好好照做。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都乖乖照做的。”
林尔也没挣扎,一直显得很平静,可越是这么平静,越是让沈予槐心慌不安。
“林林……”他害怕地喊他。“林林,我没有——”
他的辩解再次被打断。
“如果你真的听我的话,平安夜那天,你是从哪里赶过来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