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闺女丢了,也没有多伤心啊。”
阮星回站在校门里,和外面的人隔门相望,看着那人冷笑。
“你,你胡说!你还我闺女!!!”
那妇人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要不是你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哄了她去,她怎么会丢下家里的活跑来上学!”
说到这里,妇人像是重新找回了底气,更加理直气壮了几分。
阮星回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正要开口反驳,却有一道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中。
“你胡说!!!”
刘招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课间去个厕所的功夫,她妈就跑到了学校门口来撒泼。
还是造谣的泼。
这让刘招娣气得脸都红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围观群众的包围圈。
是的,来的这个妇人就是刘招娣的母亲,甚至连她的父亲都站在不远处,看着学校门口的方向。
见到刘招娣出来,妇人喜笑颜开,拍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就想隔着门去拉刘招娣。
“招娣啊,你来了,你怎么样了?走,听话,跟娘回家。”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刘招娣也依旧没有办法平息自己的愤怒。
她努力克制着的情绪,在看到妇人的一瞬间,就宣告溃堤,山呼海啸一样地喷涌而来。
“跟你回家?回去被你们卖给李癞子,然后像个货物一样成为别人手里的商品吗?”
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刘招娣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说那些桐山人惯用的“亲切问候语”。
但即便是这样,也难掩她语气中的不满和怨愤。
从两岁她会记事开始,她就在为家里干活。
小时候看弟弟洗衣服,长大点做饭做家务、上山砍柴下地干活,时不时还要被指使着去河里摸鱼。
她不敢说自己是任劳任怨——怎么可能不想多休息休息,但也绝对是勤勤恳恳做了许多家里的事。
远的不说,她家里那个宝贝弟弟,出生到现在做的事情加起来都还没有她一个月干的活多。
可他们是她的父母,天生大一级,她要孝顺懂事,要仰人鼻息,就要听他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