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一开始没想卖菜,都是叫人给逼的。她不服气,不愿被小看,也是真馋那口咖啡,想弄点钱花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此还得罪了妈,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饭店员工餐都是错峰吃,不会跟客人来店里的时间撞在一起,芳芳姐早就吃过了,招呼她们坐,闲聊几句,起身自顾去忙。
沈新月回头四处望望,端起桌上小茶壶,为江师傅续杯。
“荞麦茶,好香的。”
刚喝完一杯润了口,江有盈不动,菜还没上,她靠在椅背玩消消乐。
“是不是烫?”沈新月脑袋凑近,呼呼吹几下,端起喂到人嘴边。
江有盈抬头,视线从澄黄微漾的茶水缓缓移动至她的脸,仍是一言不发。
半截身子拧成麻花,要躲开她的手机又要不泼散了茶,沈新月手臂发酸,表情逐渐扭曲。
“姐姐饮茶呀——”
“不饮。”江有盈面无表情说道。
“你不爱喝水?”沈新月将茶杯贴上她的嘴唇,“要多喝水,不然会长肾结石的。真的,很痛的,我以前有个朋友就是不爱喝水,她结石好大个!做手术才取出来。”
她皮肤白,唇色也浅,不说话不笑,看起来冷冷。茶水润开,一点晶莹,那唇顷刻丰富了颜色,粉嫩柔软,她整个人似乎都融化了一半。
沈新月再接再励,倾斜茶杯。
另一半却是钢浇铁铸,不能感动,她唇紧闭,茶水淅淅沥沥,顺着下巴淌进衣领。
“哎呀!”气笑,沈新月破功,手也实在酸得不行,茶杯掉在她怀里。
完蛋又闯祸!
沈新月真想不明白,在芳芳姐面前,她不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勉强也能称得上游刃有余吧!怎么一到江有盈面前就变成村口二傻子。
“对不起对不起……”沈新月捡起茶杯,赶忙抓来纸巾为她擦拭。
茶水渗透进长裤布料,沈新月拿手贴着纸巾使劲按了按,感觉她大腿很软,又给她擦脖子。
她衬衫敞着,里面小背心中间一道明显的湿痕,凑近能闻到混合茶水的湿润暖香,沈新月不慎误触,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
停手,呼吸相融的距离,沈新月抬头对上她面无表情的脸,缓缓收手,坐回位置。
“对不起。”声细如蚊蚋。
从始至终,江有盈一言不发。
打破尴尬的是饭店里那个小服务员,过来给她们上菜,“当心烫啊。”
一荤一素外加个汤,两人正好,沈新月不敢乱来了,给她打饭,又另从消毒柜里取小碗盛汤。
期间频频往人衣领那瞄。
懒得计较,江有盈刚举了筷子要吃饭,沈新月一下站起来,弯腰扯了她两边衬衫,中间位置扣上纽扣。
脸红得要死,呼吸都不敢,沈新月垂着眼皮,哼哼重复着“对不起”,又解释,“还是稍微遮下。”
“丢人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遮。”江有盈终于开口。
这话真有理,真不俗,沈新月给她碗里夹菜,“你说得对,但我害臊。”
“你害臊什么?”江有盈逼问。
“你很香。”沈新月脑子乱成一锅粥,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夹菜的手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