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见山这才发觉二人手上的异样,疑惑的看向黄觉:“这是?”
“傻了吧。”黄觉拍拍他的胸口,“我那日在誓心阁门口说什么来着?大人就是瞧上他了,不然到哪都带着他做什么?”
“沐掌使不像这样的人。”
黄觉不满道:“啥样的人啊,天王老子也喜欢好看的,那狐狸精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在这儿呆着吧,大人用得着你,自然叫你了。”
大牢内只有最外的几间牢房设了窗户,越往内走,越是昏暗,空气中的血腥气也愈发浓郁起来,乔晏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忽的停住了脚步:“大人要问丁帷什么,我可以代劳。”
听到他声音,已有几分恍惚的沐照寒这才回了神,她挤出个笑容:“无事,许是昨夜没休息好。”
说着,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腕,走到关押丁帷夫妇的牢门前站定。
周氏原本呆滞的坐在地上,见她过来,先是怪叫了几声,又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口中含糊不清的骂着什么,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看来确实是吓疯了。
“闭嘴!”沐照寒轻呵了一声,周氏便吓得瑟缩到墙角。
牢房的另一头,丁帷靠在墙上,手脚都被捆住,头发披散在脸上,许是因为回生丹撑着,他此刻还清醒,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二人。
沐照寒道:“都落到如此了,还想着瞒下去能翻身吗?”
“呵~”丁帷冷笑一声,声音沙哑道,“小娘们儿,你知道自己在查什么吗,我敢说,你敢听吗?”
“何人这般霸道,我连听都听不得?”
丁帷低笑道:“别太拿誓心阁当个玩意,随你们如何,我都不会说一个字的。”
“誓心阁确实算不得什么,但好歹有个江海司,寻人寻物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沐照寒笑道,“我看夫人如此,怕是思念成疾,若是把小公子寻回来,许是能好些。”
丁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怨毒:“你敢?”
“等你们父子相聚时,自然知道我敢不敢了。”沐照寒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戏谑,“不急,江海司寻人也需要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臭娘们!你若是敢,我做鬼也要缠你一辈子!”丁帷咬牙切齿道。
“丁老爷是笃定自己做不了鬼,才肯死撑着受这份刑吧,他们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沐照寒故作疑惑的歪了歪头,“我猜猜,可是那日神木侯去你府上所寻之物?”
丁帷听闻此话瞬间呆住,旋即恍然大悟般看向乔晏:“是你!你都跟她说什么了?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牲!”
二人对视一眼,皆未出声,见他们转身离开,丁帷急切的吼道:“你站住,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你个贱人!回来!”
左见山正与黄觉在大牢门口窃窃私语,黄觉每说一句,左见山的眼睛便睁大几分,边听边难以置信的摇头,见沐照寒二人出来,才慌忙住了口。
郑牢头被关在了最外间的牢房,一见她便激动道∶“大人,大人,说好了,说好了保我呢?为何还要关着我呀?”
“我只说保你性命,可没让你回家享天伦之乐去。”沐照寒对前方的桌椅抬了抬下巴,“若是夜里一个人孤单,正好那里昨日死了五名狱卒,头七还没过,应该能回来陪陪你。”
“你,你……”郑牢头受了刑,本就虚弱,被她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怕,捂着胸口指着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沐照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左见山吩咐道:“谴人去寻个郎中给周氏瞧瞧,顺便去休息一会儿,夜里还得劳烦你在这儿守着。”
左见山当即应下:“是。”
牢中的阴湿血腥让沐照寒浑身不自在,遂对乔晏道∶“我们出去吧。”
乔晏应了声,随她出了牢房。
“恐夜里有变故,我今夜要去牢房值守,黄觉今日也不回房,你便去他房中歇着吧,自己小心些。”沐照寒轻声道。
“是,大人不必挂心在下。”
“你拿着这个。”沐照寒将手中的剑递给他。
“在下又不会用剑。”
“乱刺一通也是有用的。”她将剑塞到他怀中,转身朝牢房走去。
乔晏抱着剑沉默半晌,也移步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