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个已经黢黑的书柜上翻着,突然,就看见书柜内侧一角,好像就有一个金色的符号。
她正要凑近去看看,却听耳边“叮”一声,叶槿筠拿剑打开一枚暗器,并迅速站在叶昭彦身侧,警惕得看着窗外。
外面只有个捕役搜寻的身影。
叶昭彦吓傻了,本想拓下来这个符号,一时惊慌只能拉着叶槿筠往外跑。
大理寺卿白熙英此时也跟进院子,见她慌张出来,便询问有什么发现。
“暗器,刚刚有人偷袭我!”
大理寺找到那枚暗器,看着是较陌生的形状,大理寺少卿许文韫将它拿帕子包好,说回去兵书里找找,有一册记录暗器的,也许能查到。
“哼,居然当着大理寺上下这么多人的面行刺,还…没有被我们发觉,幸好这位…”白熙英作揖的手举了一半,看着叶槿筠又愣住,“不知……”
“他是我们叶家人,边关战火中,也立过功的。此番,叶将军将他吊为我的亲卫。”
“不愧是边关历练人啊,一介男子都如此矫捷。叶将军也是深谋远虑啊,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向叶大人交代。”
搜寻一番,并无发现,除了院子中,是有很多烧香的痕迹。
可是这里并非寺庙,何人来此祭拜。
大理寺胥史查到了这院子之前的主人,只说是很久很久很久前的外邦生意人啊,信他们自己国的什么教,让周围人也试着跟,当时还真有一些人开始跟着,还说要捐钱修个那异邦人讲述的那种庙。只是,时间太久,已经不知道那庙修到了何处。
西郊处的一些村民,有的人还在信,不过已经很少了,一个捕役出生地就在这附近村子,她说,那些人总喊什么什么门。
叶昭彦思索,不会真是“阿门”吧。
可是,这也没联系吧,凌沙陀离大祁更近,就算结合穿越前的世界,凌沙陀也距离大乘佛法更近啊。
她悄悄问叶槿筠,西北边陲各国,可有什么信仰。
他思索后答,各地都有些信得山野小神,甚至村怪,各地不一,但是没什么统一的东西。
那就不是。
而且也不用烧香啊。
天色已晚,一日并无什么结论,倒是感觉谜团越来越多,大理寺需得日夜操劳,叶昭彦她们这些辅助的,暂时得已回家。
虽然验了血迹,但是对案情进展,并没有什么帮助,还差点遇刺,她低头骑着马,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叶槿筠轻踢马腹,将自己的马靠近她,她都毫无察觉。
“怎么?下次回去练功,是不是得给你加些敏锐度练习?不怕暗器了吗,想这么出神。”
叶昭彦如梦初醒,这次警惕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才接话:“今日真是多谢你,我快吓死了。”
“不是你之前在人前讲诗,‘人生自古谁无死’,怎么我以为你也是叶家人,一样视死如归,临危不惧呢。”
叶昭彦自嘲的笑笑:“我可没有,比起你们大房,甚至比起你,一个收养的义子,我完全没有那些魄力。我今天的害怕是真的,不过是这次,我知道自己这是吓软了,不是浑身无力、难受。我还没有上战场,就已经担心各种事情。我上桥,总担心桥塌了,甚至想好奏疏上,官员如何禀报此事,损毁程度,几人伤亡。每每这样,我看着和我一同上桥的人,都觉得对不起她们……冬日睡觉,屋里烧炭再暖和,我也穿几层入睡,我知道这样没有那么舒服,但是我总担心,夜里地动,我人跑出去了,却天寒地冻冷死……我不敢在高处走动,总担心自己突然发疯,向前一步,跳下去……儿时,叶府出事后,我假意很爱把玩一把漂亮匕首,睡觉都不撒手。别人都当做小孩子喜欢,尤其小女孩,不是从小喜欢宝马,就是喜欢这些武器,其实我不是,我只是害怕。哪怕没有暗器,我也害怕,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总感觉我的人生,一直处在惶恐迷茫中,这颗心总是提心吊胆,很难有几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