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姮的思绪有些乱,如今她和燕北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靖武帝与狗王爷的父子之情也已经到了冰点。她思忖再三,决定将外公还活着的消息对燕北渊和盘托出。“我外祖父秦献还活着!”“我知道!”燕北渊早就等着冷月姮亲口说出这个秘密。这代表了小狐狸彻底信任他了。冷月姮并不惊讶燕北渊知道,燕北渊是最早对秦家灭门案起疑的人,她频繁去慈恩堂,燕北渊要是连这个都查不出来,那就有点萌蠢了。东方墨隐于夜色,发现同样隐匿的无双,无双是稷王的暗卫,东方墨如今是冷月姮的暗卫。无双看到银色面具的一刹那呼吸凝滞了,这可是他做梦都想见到的人——银面罗刹。只见东方墨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阴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对望片刻,东方墨便转头,一缕银丝在寒风中飘扬。城南秦家军军营。营帐内,有几名军官跪请团练使王能上报陛下。“王团练,咱们的军饷什么时候发放?”“王团练,军中士兵每日都要回家,无心操练,再这样下去秦家军的威名就要毁了!”“王团练,将士们目无军纪,穿着秦家军的军服到百姓家横行霸道,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您不管管吗?”因为军饷无法按时发放,士兵们家眷可都靠着微薄军饷过日子,所以心性纯良的士兵每日偷溜回家做点小生意,有些士兵甚至跟附近的百姓强行讨要,不给银子就给粮食,动辄打骂。燕北洵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挪用了军饷,见军中并没有不满的声音传出,近几日,就连将士们每日的伙食费都缩减了。多数士兵连饭都吃不饱了,民以食为天,吃不饱饭就要闹事,但王能一再镇压士兵,谁要是敢公然闹事,直接上军棍。当然,他还要佯装安抚这些闹事的将士们!“大家要理解本团练,我也是也是奉命行事,再忍忍,我定会上报安阳王,争取让大家吃饱饭!”刚开始还能镇压住,后来有三分之一的将士都对伙食不满。燕北洵哪里顾得上这些?每日不是忙着核实补发抚恤金,就是请朝臣们下馆子逛青楼联络感情。王能在军中还是比较有威望的,二十多天过去了,士兵们闹事的情况,愣是没有传出军营一星半点。燕北洵对军营中的情况更是一概不知,伙食费被一缩再缩,直到将士们每天只能喝菜汤度日,菜汤还不见半点油水。士兵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力气操练?早就安排好一切的冷月姮和燕北渊两人,这几日倒是清闲,每日厮混在一起,等着军营的事情持续发酵。终于,这日深夜,一份急报送进皇城。靖武帝大怒。秦家军军营有六千余人趁夜抢了军营的粮仓和兵器库,落草为寇。靖武帝连夜召燕北洵入宫,不料燕北洵正在天香楼宴请几位官员,喝得醉醺醺,派去传旨的小太监愣是没找到人。谁也想不到,贤名在外的安阳王此刻在天香楼花魁的床上。次日一早,燕北洵和几个大臣浑浑噩噩上朝。朝中一半文官都已得知秦家军叛乱的事情,当即上奏请求靖武帝出兵剿灭叛乱。京兆府尹李怀仁出列“陛下,城外百姓纷纷状告秦家军掠夺平民财物。京兆府门前跪满了人!”“陛下,秦家军谋反皆因安阳王克扣军饷而起,请陛下彻查!”花御史出列。“臣附议!”又有几位武将和文臣出列。靖武帝本想为燕北洵遮掩,但此时已经遮掩不住了。燕北洵宿醉还未彻底醒来,也不知秦家军叛逃的情况。一脸惊慌,不知如何辩驳!“着大理寺和户部协同彻查!”靖武帝跳过了京兆府。京兆府恐怕已经在稷王的掌控之中了。靖武帝此时无比懊悔当初没有趁早除了稷王。他也想过早些斩草除根,但初登帝位,朝堂不稳,唯恐文武百官发现端倪,只能将稷王养废再图大事。不料这个孽障竟然偷学文志武艺。户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是靖武帝亲自提拔的官员,自是明白陛下的意思。当下领了差事,“臣遵旨!”“众爱卿,谁去领兵剿灭叛军?”朝野一片寂静,如今国库空虚,士兵们的粮饷本就不足,粮饷不足士气就不足,何况要剿灭的还是打过无数胜仗的秦家军叛军。打仗危险不说,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万一再发现安阳王其他的罪状,上报也不是不上报也不是,这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燕北洵此时也是清醒过来,想要戴罪立功。“陛下,臣愿领兵平叛!”:()她只想抱大腿,禁欲王爷却被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