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没法达成一致,那就先冷静一下吧。”
她没理会垂着眸不吭声如同雕塑一般的程承,抬脚向外走去。
房门被她拉开,血兔哇啦啦叫起来的声音传进来,伏苓没管它,回眸道:“程承,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良久没有发出声音。
半晌,血兔悄悄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道:“那个,我们还不走吗?已经九点了。”
程承的睫毛轻轻颤抖,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扶在床边,他缓缓站起身来,道:“走吧。”
……
伏苓走下电梯,迎面撞上了楚河。
看到伏苓,他长长舒了口气,冷声道:“两个小时,你知道我这两个小时多担惊受怕吗?”
伏苓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担惊受怕什么?”
楚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们是盟友啊,当然要担心对方的安危。”
伏苓“哦”了一声,她向来没什么集体主义精神,但还是礼貌道:“谢谢啊。”
楚河轻轻蹙眉,问:“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伏苓转头:“什么?”
楚河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伏苓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垂眸看到了楼下低着头往外走的程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轻声道:“是吗。”
楚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程承的身影:“你男朋友还特意来找你了?”
伏苓高高挑起眉毛:“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
楚河轻轻挑眉:“原来不是?我先前看你们很亲密,还以为是那种关系。”
伏苓转了下身,将背部靠在栏杆上,抱着臂笑了一声没说话。
很亲密吗?
可能吧,甚至已经亲密到了一方愿意为另一方放弃生命的程度。
伏苓有些烦躁地摁了摁太阳穴。
程承向来爱顺着她的意思,即使与自己意见不合也会好言相劝,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的意见对立到根本无法相互理解。
甚至一向愿意引导她思路的程承都一言不发。
伏苓罕见地长叹了口气。楚河观察着她的神情,问:“所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男生吗?”
他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实在是无法想象,明明此时应该是那位言灵给你带来的压力更多,你却只为他烦神。”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伏苓:“看来这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伏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来刨析我的感情。”
楚河笑笑:“抱歉,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