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渊动作很迅速,还没几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因着陆父提出的,想让陆泽沅进公司实习。所以陆淮渊思索一番后,还是大大方方地给人安排了工作。而至于楚临砚,同样也进了陆氏。只是,陆淮渊既然说了要把人带在身边,那自然就不是说着玩的。楚临砚去到公司的第一天,陆淮渊就让人在办公室里加了一张办公桌给他。那当真是言传身教,亲力亲为。以前,楚临砚也偶尔来找过陆淮渊几次,和他身边的人,算是混了个脸熟。如今他出现在公司,跟在陆淮渊身边,倒是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有陆泽沅做对比,自然是显得他有点特殊。不过公司里的人虽有些惊讶,私下里也会好奇楚临砚的身份,但到底是没什么人敢乱嚼舌根。只是他们不说,但收到消息的陆父,却是气得不轻。他原本就对陆淮渊心生不满,现在又见对方如此行事,只觉对方是在针对他。陆父怒火中烧,索性便直接杀到了陆淮渊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指责。“陆淮渊,你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他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陆淮渊瞥了他一眼,又垂眸看向他拍在桌子上的手,淡淡开口道:“父亲这般急躁做什么?”“您这手,不疼吗?”陆父:“”正所谓,输人不能输气势。他偷偷吸了一口凉气,转而瞪了陆淮渊一眼。“你少在这,跟我岔开话题。”陆父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让你安排小沅进公司,你推三阻四的不同意。怎么现在换成了其他人,你就没那么多规矩了?”陆父说着,情绪倒是越发激动。若不是心中有所顾虑,他的手指,都得戳到陆淮渊脑门了。陆父:“你给小沅安排了那么个打杂的工作,却把别人带在身边,陆淮渊,这有你那么做事的吗?”“陆家养了你那么多年,就是教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吗?”他顿了顿,语气中还带上了几分严厉:“小沅是你亲弟弟,而那个楚临砚算什么,他顶多就是个外人。”“陆淮渊,你是陆家人,你别亲疏不分。”听他这么说,陆淮渊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陆父被他这凉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过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对方先一步开口道:“其他人?别人?外人?”他嗤笑一声,语气中夹杂着嘲讽。“父亲,都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陆淮渊起身看向陆父,神情倒很是认真。他说:“阿砚是与我定有婚约之人,也是我认定的伴侣。”“他会是未来陆家以及陆氏的主人,可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外人。”陆父骤然握紧了拳头:“你!”他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淮渊打断了接下来的话。“在陆家,养育我的一直都是爷爷,我的一切都是他所给予的,与你们可没有什么关系。”他微微勾唇,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在我这里,你们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陆淮渊道:“我的父亲,您可别太高看了自己。”他稍作停顿,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您放心,我将来定是会为你们养老送终的。”“也不枉,你们这么多年的‘细心呵护’与‘教养’。”陆父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这么奚落过,那是气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你!你个孽障!”他伸手想打人,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陆淮渊将他的手一把甩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冷意。“您是我的父亲,我不会和您动手。但若您想借机得寸进尺,那可别怪我不给您留情面。”“威胁我?”陆父是真的被他气得怒火中烧:“陆淮渊,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啊!”“你听听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陆淮渊挑了挑眉,对他笑笑:“怎么会,我还是很尊敬您的。”陆父:“”他抚了抚胸口,觉得自己都快被陆淮渊气出心脏病了。陆父深吸几口气,才安抚下自己的情绪。他抬眸,视线落在陆淮渊身上,语气狠厉。“淮渊,陆氏将来一定是小沅的,我还是奉劝你,少动些歪心思的好。”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语重心长道:“不过你放心,等小沅将来接手了陆氏,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所以,你就别跟我们任性了。”陆淮渊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却是说道:“歪心思?”“陆氏如今在我手上,陆泽沅想要,那凭本事来取便是,我随时奉陪。”陆父道:“你明知小沅在乎你,不愿与你相争,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陆淮渊,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了?”陆淮渊垂眸,笑得有些嘲讽:“不近人情?”“我难道不是一直如此吗?”他说着,凑到陆父耳边,脸上笑意未变。陆淮渊:“父亲当年,不是说我是怪物吗?”“那像我这样的怪物,做出这些事,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吗?您这么惊讶做什么?”陆父:“你!你!”陆淮渊歪了歪头:“我很好,就不劳父亲费心了。”他脸上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那嘴角的笑意,却无端地让人心生寒意。陆父呼吸有些急促,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见陆父那副快要被气晕过去的样子,陆淮渊唇边的笑容倒是真心了几分。他坐回椅子上,有些随意地开口道:“父亲如今年纪也大了,还是多保重身体的好。”“若是把自己气倒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陆父确实气得想打人,但却又生生忍了下去。他看向陆淮渊,怒道:“陆淮渊,我,我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陆淮渊耸了耸肩:“这话,不是该问父亲您自己吗?”“再说了,我如今这样,也是父亲母亲教的好。”怕陆父真被气死在这,他顿了顿,随即又道:“好了,父亲,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招待您了。”陆淮渊说着,冲门口方向做了个手势:“请吧,父亲。”陆父确实气得不轻,只是他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淮渊喊进来的人给带了出去。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陆淮渊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只是片刻后,他便收回了视线。陆淮渊勾了勾唇,面上又恢复成了以往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好似刚才跟陆父‘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他似的。-----------------陆父离开后,房间内也归于寂静。楚临砚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那不远处,坐在办公桌前的陆淮渊。对方微垂着眼眸,正在看着面前的文件,但端的却是一副温柔的姿态。楚临砚记得,过往的十几年里,陆淮渊一直都是这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也只有面对陆家夫妇时,他才会偶尔露出几分锋利的獠牙。而以往,楚临砚对此并未觉得有什么。但自从上次他‘意外’扑倒陆淮渊后,他心里便隐隐有些起疑。只是一番观察下来,他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好似那份温柔,是刻在对方骨子里似的。:()家人们谁懂,宿主他又被强制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