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起身相送,直送到门外。
苏武等人打马去也,便是走得不远,武松也有疑问:“哥哥,何以那学究提这么一个要求?又不是入伙为贼,哪里还能管得着人要走要留?”
苏武也不明白,只管说道:“不必多想……”
武松又来一语:“许他就是想拿捏一个姿态罢了,也不知这人是不是真有本事。”
苏武虽然也拿不定,但还是说道:“当是有的吧……”
“哥哥,这东京城里,着实无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武松似乎不喜欢这繁华东京。
“暂时不回去了,南下去打仗。”苏武也不必隐瞒。
“打仗?又打谁呢?打仗好,回去也是无趣,便是上阵打仗最好不过。”武松还真起了精神头。
“也是贼寇,江南起了大贼,比梁山之贼还大。”苏武答着。
“比梁山之贼还大?五万人?七万人?”武松问道。
“几十万人。”苏武答得认真。
“这么大的贼啊?”武松听得意外非常,便是也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贼?
左右之人,皆是转头来看苏武,便都是吃惊,大宋全国也不过八十万禁军,却是会有几十万人的大贼,当真是乎了想象。
苏武笑问:“二郎也有惊惧之时?”
武松闻言,眉宇一挑:“哥哥笑话我呢,这有何惧?便是贼人越多越好,那便是功勋越打越大,再是钱粮之物说不定也能盆满钵满,如此,哥哥也不必日日为钱粮愁,只管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李成也接了一语:“对,只管去得,咱也挣个将军当当。”
武松又道:“是极,咱都挣个将军当当,校尉听来不爽利。”
苏武一点头:“好,便带着你们,都去挣个将军回来,到时候在京东,一人给你们一个城池去!到时候都是州府兵马都总管。”
“好好好,我就在东平府,替了哥哥的职位就是。”武松大喜。李成也来说:“那我就……也不要太远,我就在济州。”
林冲如今极为沉默寡语,此时才转头来,只问:“哥哥,我不远去,就留在哥哥身边就是。”
苏武左右看一圈,笑着说:“行,都行……”
“那哥哥呢?”武松却问,正是畅想未来之时,却也不落了哥哥苏武。
“我啊……”苏武笑脸慢慢止住,真去一想,再立大功升迁,他还能往哪里去?
这还真是个问题,也是个麻烦。
总不能真就是签书枢密院事了吧?那可是从二品之职位,他又不是王黼,是万万不可能有那种晋八级之事的。
到时候,散官兴许随便封,但这差事权柄……
算了,不想了,来日再说。
苏武便道:“我自是看朝廷如何定夺就是……”
“那肯定是要当大官,哥哥,刚才那学究可称你为相公呢,我听得真切着,哈哈……”武松此时的笑,当真是与有荣焉。
苏武摆摆手:“你们可不能这么叫,到时候教人听去,不免受人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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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点着头:“嗯,知晓的……”
这般事情,苏武也知道轻重,文武之别,犹如鸿沟,当要恪守。
相公之称,本是那宰相,旁人受之本就逾越,文人受之,无人计较。
武人若真受之,那必受无数文官不喜,乃至攻讦,一本若真参去,说是罪,上纲上线,那也真就是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