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到八百万贯,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巨款?
朝廷一年的度支,也只有七八千万贯,这几乎就是朝廷一年度支的十分之一了,朱勔在这苏州经营十五六年,平均一年就是六七十万贯的进项,这还是他伺候好皇帝之后的私人结余,这厮真能弄。
李成还得等等,苏武在写信。
只待拿着苏武的信件之后,李成飞奔就走。
苏武又是深呼吸一下,再问燕青:“太湖之人呢?”
“叔父放心,他们正从娄江过昆山出海!”燕青答着。
“派人跟着,确保他们当真出海了。”苏武倒也不是起疑,就是谨慎非常。
“有人跟着……”
“那就好!”苏武点着头,脑海里还在左右思索,便是回想去,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这么多钱,已然足够经营投资许多事了,当真用来养兵,更是不知能养出多少来,反倒是兵难招。
真有一种穷人乍富之感,“乍”得苏武是坐立不安,汉以强亡,这宋以富亡,为何富了还要亡,就是钱没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苏武如此想着,钱到自己手中,那就是富到了该用的地方,应该的应该的……
如此一想,苏武慢慢安定不少,接着还有呢……
那知府衙门又送来十五万贯……
苏武得去救援湖州了,只待第二日大早,骑兵两千五先出,步卒三千在后,辅兵三千跟着。
还有水军三千,直接出太湖往南去,如今,便是太湖费保的那小水寨,也交在苏武之手,苏武派了阮小七在那里看管。
苏武倒也不担心,只管是太湖水贼杀了朱勔之后,逃了去,阮小七只是寻到了贼巢接管。
只管是水6并进,开拔出。
此时杭州城内,正在肆意搜刮,二三十万贼寇入城而来,二三十万泥腿子,当真是看到什么都喜欢。
那杭州城里,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正是处处显出江南别样之景。
江南之地,带着一种细腻,这种细腻显在细节之处,不论是大门的装饰,窗户的雕花,还是女子身上穿着的衣物纹饰,都有这么一种细腻的柔美……
只是这种柔美,被剧烈的撕碎,奸淫掳掠之事,遍地都是,那娇柔的江南女子,本是那最静好的精致,却也成了禽兽之下的悲惨哀鸣。
那杭州府衙之中,圣公方腊,头戴平天金花冠,身穿赭黄衮龙袍,腰系碧玉龙纹带,脚踩无忧履,手上还抱着白玉圭,正是天子模样。
只是方腊把天子改了个称呼叫做“圣公”。
三省六部,文武百官,皆在当场跪地,口呼万岁。
为何登基得这么快?不为其他,就是在场这左右丞相,诸般侍郎,各种大将,啸聚太快,人人都是原始股,哪个都是功勋卓著,众人手下,哪个不是几万大军?
富贵已然到手,就要方腊立马兑现。
那杭州城里持续了几天的奸淫掳掠,管是管不住的……
只能苦一苦杭州百姓了……
方腊点着头,只管来说:“平身……”
众将起身,那是个个喜笑颜开,诸臣议事,这个说该得哪个城池,那个也说自己想往何处去……
只管是一通来说,方腊也多是点着头来应。
只待朝会吵吵嚷嚷散去了,方腊似也喜,似也忧。
左丞相娄敏中来言:“圣公,当再起战事往北,这般局面聚在杭州,当真不是长久之计。”
胜利来得太快,众人都要分股,这蛋糕就得做大,得打仗,得把地盘再扩大。
右丞相祖世远也来说:“湖州6行儿已然举义旗,正在围困湖州城池,当派大军前去支援!”湖州6行儿,显然又是一个新股东,也来入股了。
方腊立马就问:“派谁去?”
娄敏中立马就答:“当派枢密吕师囊带所部前往。”
“好,着他出兵湖州。”方腊点着头,却又担心,再道:“只管与他说,打下哪个城池,便与他就是。”